重庆特派员登场。
这个重庆特派员不是别人,乃是原第九战区长官部作战部部长缪中和。
缪中将因为长沙作战有功,被委座调进侍从室做幕僚。
缪中将一向是个行事低调的人。尽管现今贵在天子一侧,但他仍是保持低调,只对新人们说些祝贺、勉励的话。
司仪官送特派员下去后,又高喊道:
新郎新娘作准备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有意思的是,这三对新人共同拥有一对高堂一一梁维甫夫妇)(梁维甫乐得哈哈大笑)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人们的喜庆之意达到高潮,欢声笑语如潮如涌)
这一晚,截至目前为止,恐怕除了三对新人,最高兴的便是这座房子的主人梁维甫了。
梁维甫时不时爽朗地笑着,花白胡子乱抖着。
仪式一结束,他就拉着特派员的手:“坤如兄,我们还是退避三舍吧!”
大凡上了点岁数的老人,不喜欢寂寞和喧嚣。梁维甫拉着缪中和躲进了书房,在书房等待着开席的到来。
梁维甫将书房门一关,外面的喧嚣便远去了。
书房里,缪中和说:“文昌兄,兄弟我一直闹不明白,委座要你去重庆颐养天年,你却舍不得这个山乡僻壤?”
梁维甫闻听,哈哈一笑说:“坤如兄,你有所不知,我在这山乡僻壤能得人气,能接地气,所以,我天天喜气,很少生气。”
“是吗?文昌兄,恐怕事实有违吧!我听说不久前你遭人暗算,差点酿成大祸!有此事否?”缪中和并不避讳,单刀直入地说。
梁维甫歉然一笑:“坤如兄,是有这么回事。有几个喜欢开玩笑的朋友,总是怕我太寂寞。我呀,还巴不得呢!只是有劳兄弟记挂,不好意思。”
“文昌兄,你真,是个老顽童!算了,既然你心向自然,兄弟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谁让你是陶老夫子的邻居呢!”缪中和不无调侃地说。
梁维甫双手一摊,作了个无所谓的表情。“坤如兄,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还是终老山林比较好。”
又说:“不瞒坤如兄,我在故里有一挚友,他是锦阳县的老县长,我们是无话不谈,相处甚厚。可惜两年前日军屠村,活活把他给气死了。”
“文昌兄,这事我也听说了。他叫洪儒,号子明?可惜时间不允许,不然,我还真要去祭拜一番呢!”缪中和说。
“算啦!我都不知道他具体安葬在何处。只听说他是死在他的任所上。那个地方他惨淡经营好几年。如今他也算是和那块土地融为一体了。”梁维甫颇为感叹地说。
“自古只有武将"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洪老县长是文官,他能做到这一点,实为我等之楷模。”缪中和说。
“坤如兄,目前战争形势若何?我听说衡阳战事不顺?具体情况如何呢?”梁维甫关心前方战事,这样问缪中和。
“文昌兄,我知道你一直没闲着。”缪中和沉吟一会儿,才说,“衡阳一战,乃日寇处心积虑之作。他们集中的兵力是我军的五六倍。不瞒兄说,军委会也不知为何作这样的安排。如今委座要派兵增援,援兵就是靠不上去。日军大将横山勇太熟悉孙子兵法了。他现在采取的就是"围点打援"的战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