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了顾从安一眼，目光有些复杂，但好歹是转身离开了。

    顾从安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没过多久，顾醉意也从卫生间回来。

    察觉到桌面上的尴尬气氛，不解的转头问顾半梦：

    “刚才发生什么了？”

    “没事，就是等你们回来。”

    顾从安赶紧敷衍带过这个话题，但顾醉意只是多看了她一眼，本能察觉到妈妈似乎不对劲，但是既然顾从安不愿意说，那等回去之后自己询问顾半梦也是一样。

    顾半梦也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拉顾醉意的衣角示意。

    ……

    殷晟行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公司。

    若不是当初阴差阳错的那一晚，他也不会娶了顾珍曼，这个他一点也不感兴趣的女人。

    因此在结婚几年来，殷晟行从来没有碰过顾珍曼一根手指头，但即便如此，还是尽量满足这个女人日益壮大的物欲。

    他觉得这样也已经足够弥补。

    但足够弥补的是顾珍曼，对于那个深藏他心底时不时冒出的小丫头，却始终有一份缺失的遗憾。

    如果当时和他发生那荒唐一晚的不是顾珍曼，而是顾从安……事情会不会有些不太一样？

    她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个令他心生怜爱的小女孩，会不会成为他的孩子？

    殷晟行越想越心烦，点了根香烟，深邃的黑眸和刀刻般线条分明的脸庞在缭绕的烟雾之中愈发神秘而迷人，连进来送文件的助理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等到殷晟行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

    推开门，习惯性的抬手按亮电灯，殷晟行才看见客厅的角落之中，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殷尚手里拿着一个已经烂掉一半的苹果，显然对殷晟行的突然回来有些手足无措。

    殷晟行的眉毛拧了起来，语气也有些不善，走过去夺下那个苹果：

    “这个不能吃！”

    殷尚眼巴巴地看着那个苹果被扔进垃圾桶，眼神之中满是惋惜和难过，但又不敢忤逆殷晟行，只能怯生生往后退了两步。

    殷晟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若不是这张和他过分相似的脸，他几乎都要怀疑殷尚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在性格上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顾从安当时训斥自己的话，殷晟行破天荒的将语气放的稍稍柔和了些，虽然听起来还是有些尴尬生硬：

    “那个水果已经坏掉了，你可以吃些别。”

    殷尚眨了眨眼睛，似乎敏锐的发觉殷晟行今天对待自己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不再是和平常一样的冷漠无视。

    稍稍侧头打量了一会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两人之间的沉默，几乎要让殷晟行失去耐心，就看见殷尚蠕动了一下嘴唇：

    “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