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顾从安强忍着没有直接骂出脏话,硬邦邦的丢回去一句。那头的父亲终于不再和她虚伪与蛇:“怎么和你爸爸说话的?是谁把你养的这么大?现在家里的公司出了点情况,你不应该帮家里一把吗?”
顾从安只觉得心一寸一寸凉下去,抬手覆在了心口上,勾起的唇角却是无尽冷意。
她欠家里那点生育之情,早就在那几年的忍受之间被消磨殆尽了,她处处隐忍退让,却还是被百般刁难折磨,这一切父亲过问过一句吗?
现在公司出了情况,反倒惦记起她身上最后一点钱了?自己上大学的时候父亲过问过一句自己的生活费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吵嚷,似乎有人在推搡,拉扯着,一阵混乱过后,顾从安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顾珍曼从顾守衾手里夺过话筒,对着顾从安便骂了起来:“顾从安,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你现在还是顾家的女儿,要是顾家倒了,你以为你还能疯狂到几时?那条项链在你手里也没用,不如卖了还能救回公司!”
顾从安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被顾珍曼这几句前后矛盾的话给骗过去。
根本懒得和这些人再多费一点点口舌,顾从安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不做,二不休,又把来电号码拉黑,顾从安把手机往旁边一丢,便彻底不管不顾了。
而此时在家中的顾醉意摘下耳机,满面都是愤怒和凝重之色。这段时间他不放心妈咪的安危,于是在妈咪的外套扣子底下藏了一个微型窃听器,虽然电话那头只能听个模模糊糊,但是从断续的字眼里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他们怎么敢?
顾醉意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精致俊秀的面孔写满了怒气,盯着电脑屏幕上曲折的波形板上,顾醉意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他把这份电话录音打包,然后以匿名地址发给了殷晟行的邮箱。
顾从安还不知道,其实顾醉意早先玩了几把比特币,竟然也渐渐积累起了自己的一笔财富,多的不说,已经足够支付顾半梦的医疗费用了。
殷晟行这边正在工作,却冒出了一种强烈的直觉,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揉了揉眉心。
该不会是顾从安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
殷晟行拿起一旁的手机,给顾从安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顾从安下意识想要按断电话,才想起,刚才自己已经将父亲的电话号码拉黑了,那现在打过来的人又是谁?
屏幕上明晃晃的殷晟行三个字,在这种时候,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应付了,顾从安本来想要忽略,但拿起手机的习惯性动作却还是让她手滑给接了。
“喂。”
殷晟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顾从安瞬间沉默。
……她现在把这个电话挂了,来得及吗?
“顾从安,说话。”
殷晟行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顾从安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啊了一声算作回答。
电话那头却沉默了很久很久,顾从安摸不清头脑,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很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