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为色所迷,大大方方的靠近他的怀里去,顺便再寻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
“本王不饿,你陪本王说说话便好。”朱棣微微拉开了她身上的披风放置一旁,也温柔地将她圈在怀中。
李永乐的睫毛颤动了两下,可爱地眨动了两下:“嗯,好!”
“今日中午你陪沈通用膳了?”
李永乐略显犹豫,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坦诚的回道:“嗯!他回来了。现在还醉倒在客房呢!呵呵~~”
朱棣见她不曾像往日那般隐瞒,一改往日霸道的性子,柔声的问道:“本王知晓他在你心里是不同的,他与七弟不同。你与七弟平日也甚是要好但他在你心中,本王清楚就如兄长一般,那沈通在你心中呢?在你心中他如何?”
虽说谎言是我们进出这个粗鲁世界的一抹润滑剂。但朱棣曾说过不喜欢她撒谎的样子,所以就算自己现在说的有多么入不得他的耳,她还是愿意试一试。她想如果她回不到未来,朱棣便是他的一辈子,她不愿意一辈子都要为些小事不能互相理解偏要吵架赌气。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李永乐平静的吟了首苏轼的诗。
朱棣却忍不住,阴阳怪调问:“他在你心中竟如此好?哼,那你何故还与本王在一起?”
被朱棣陡然晶灿的眼眸盯着,李永乐这才惊觉说了什么,被他紧紧盯视着逼问,她心乱了一笑,面上却扬眉一笑,道:“他在我心里是完美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也没人能配得上他。论人品,论相貌,论家室,论才学,论柔情,他完美耀眼让人只得远观不得亵渎。细腻如瓷,温润如玉。
其实,一开始不知他身份的时候,以为他是个穷书生,有想过将他圈养在楼子里等我长大以后留着自己用。后来我知他欺瞒我真实身份之后,便不敢再有那样的念头。那晚他带我去沈府对我倾诉爱恋,我便已拒绝他,我这样的人哪里能配得上他,我希望将来他能遇到更好的。”
目光沉沉盯着她,他声音亦沉沉在她耳边响起:“本王从未听你如此夸过一人,他当真有那么好?那本王在你心里是何样的?”
李永乐脸上露出点尴尬,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憋着笑,轻“咳”掩饰:‘你呀,呵呵~~待人处世圆滑,城府深沉。我呢利欲熏心,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丘之貉,一路货色所以你看咱们俩多相配啊。’
说完凑到朱棣唇边轻啄,朱棣蓦然压下身子,在她朝上的右耳边轻喃,道:“哼,竟觉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言罢,手指轻挑蜿蜒在李永乐脖颈下的那缕墨发,将其揉顺挂在了她玲珑的耳后,感受到她身子微微颤动了下,不由勾唇一笑,声音蛊惑而低柔地道:“后日我们去赏花骑马可好。”
李永乐只觉眼前男人眼神清亮,听着他蛊惑的话,她心神一晃。她明白倘使她有一日真动了情,爱上他人,这男人会真拽着她去下地狱,可还是应道:“嗯!”
次日,朱棣早早便回了皇宫。恰巧碰见汝阳和末夕在御花园内赏花。瞧见末夕便双眸一眯,眉眼间闪过利色,汝阳见朱棣不由一惊,微微抬头诧然道:“四哥,你也来赏花啊。你瞧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那句话果然是对的,每年都瞧着宫里这几种花无趣极了,快闷死了!”说罢将小嘴一歪。
“呵呵,本王路过,瞧见你在便来看看。宫外头的花,开的更千姿灿烂,明日四哥带你去瞧瞧!”朱棣俊脸一柔,对小皇妹还是极其宠爱的。
汝阳公主听闻朱棣带她出去玩耍,无精打采的小脸立马再度放光,闻言兴冲冲地回道:“嗯嗯~~我现在就去跟七哥和十七弟说去,四哥带我去,不带他们哈哈!!”也不顾不得跟末夕客套告别,转身便往齐王所在的宫殿快步走去。
被汝阳的满足感染,朱棣笑了起来,提步刚想走,末夕突然轻柔一笑:“燕王对公主真好,羡煞本宫,让本宫想起昔日在家中兄长与我的模样,那份思念犹如蝴蝶梦中家万里。”
朱棣脸色微变冷笑,一步一步的逼退末夕,可就是不开口。末夕紧紧咬着牙,一副六神无主的忐忑模样。她咬了咬唇,道:“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朱棣孔雀蓝的眸子微微一眯,道:“呵呵,放心本王对你没兴趣。本王提醒你,头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
听闻朱棣如此说,心中已有几分数,末夕惨白的脸上浮出冷汗,漂亮的眼眸闭着,睫毛颤动,柳眉蹙起,芊芊素手捧着胸口,冷笑,垂头低声嘟囔道:“本宫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朱棣眸中清冷,闻言眉梢不置可否地微扬了下,慵懒的神情倒是显得风轻云淡。说出来的话却辣耳穿心:“本王方才听夕妃说思千里家乡,若是家中父母,兄长知晓你做的丑事,不止让家中蒙羞,更令我皇室蒙羞。他们恨不能将你割脉放血,皇上更会将你剜肉作食,大臣们若是知晓许连你的骨头都要啃干净。”
末夕身子剧烈一抖,站在那里身子摇摇欲坠半天,她那婢女也面色煞白,咬着唇却是半响说不出话来。心虚心慌之下:“也不知王爷在外头听了那个下三滥的东西嚼舌根,本宫每日都在宫中礼佛诵经,祈祷我大明江山稳固又太平,又怎会做令皇室蒙羞的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越发地让人不安。
朱棣眸光冷凛地盯着末夕,沉声道:“没有谁嚼舌根,你还是想担心担心你自己的舌头,不要被人勾了去,你和他好之为之吧。”
那边末夕闻言身子又是一颤,接着又脚下一软,倒在了婢女身上,见朱棣要走忙说道:“王爷等等,本宫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还希望王爷不要为难旁人。”
眸光清锐微晃,朱棣唇角挑起一抹讥诮笑意,若鹰枭窥兔便锁着末夕却道:“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叫人不敢苟同。”
末夕见他走远,气息不稳起来,心口一阵憋闷。一张娇美的脸蛋瞬间惨白,她双眸一眯,沉喝一声:“李永乐本想放你一马,谁知你不守信偷偷诉与燕王殿下,哼,那就别怪本宫不惜往日情分。”
当日晚间末夕徒步在午门旁,面上焦虑之色难掩,她在等一个人那人便是齐泰大人,她心中明了只有齐泰才能帮她。
霎时、身后践踏着的马蹄声娓娓而来、不觉的回过身、视角里那辆褐色马车在移动着、灰褐色调无不透析着俗气、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马车行至身前,末夕将车拦下。
赶马车的马夫下车对着末夕行礼后,问道:“夕妃娘娘为何顾拦尚书大人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