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恋爱酸臭的腐朽味儿能让人返老还童,她一直觉得恋爱能使自己快乐能使自己年轻貌美。一念起,即使万水千山,但愿我心忧怜.一念灭,纵然沧海桑田,只盼此爱不渝。如今心在一夜之间却变得苍老了许多,在经不起爱的波澜。
被劈腿了真伤心,只好安慰自己眼光还不错,喜欢的人别人也喜欢。他说过,李永乐,你的心既谁都不曾进去过,便给爷留着,它只能是我朱棣的,倘使哪日你胆敢将它给了别人,我会叫那人生不如死,我若疯魔,你也只能陪我在地狱疯魔一生。
别毁了你,也莫毁了我!往日情深似海,如今那人却负了我回想起来真是尤为的讽刺,毒心。
消金窟,歌舞场,风华雪月之地。徐王妃见她颓废的紧,她面色平静淡淡说道:“永乐,其实男子多娶几房妻妾实数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又何必耿耿于怀,王爷的心始终是在你身上的,你不必如此伤心憔悴,见你这幅模样姐姐心疼。”
李永乐眸色澄明如水,淡淡看着身前:“我并非是指责他的不是,从来没有人像他待我这样好,我会一直记着。但此事却不同,俩人之间一旦认定了对方,便该情深意专,我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他若有心也只能有我一个。
三房六院妻妾成群,即便天下人尽如此,我也无法接受。且我也知晓王爷此生脱不了身边花容月貌的众多美人,哪怕是他不要也会有美人前仆后继的扑向他。是我鬼迷了心窍爱上了他,我是自私的我承认。
即便是如此我也希望我是王爷身边最后一个女人,若是再娶我始终是无法接受的。我的想法与旁人不同,可能看在旁人眼里却是刁难了一些,如若他做不到便不要在一起。也省的费心费神,不要平白无故的增加自己的伤悲,且我更不想以后自己变成一个悲天悯人的女人。”
或许为了宏图霸业他的心早就上了锁,若是如此便再没有什么可以让她驻足,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她眷恋,没有什么可以停靠在她的心房!愿我有生之年,得以见你君临天下。
“酒是雅物,亦是俗物。只要喝得高兴就好,外在的形式并不重要。若是不高兴,弃了便弃了没什么可舍不得的。逝去的就莫要在去寻!”朱榑端起陶杯,嗅了嗅酒香,轻声道。
爱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多俗套的故事,看着舞台献上新演练的胡鸽鼓舞,席上觥筹交错,斗酒愉乐。脆声一笑,说道:“一入候门深似海,自古以来,那些宫里的女子,有多少落了个好下场的。依我看,还不如这青楼女子过得逍遥自在。”
老鸨子送来两个清秀小官人拱李永乐逗乐儿,徐王妃与朱榑身旁也是各有美人倚靠。四周围都弥漫这纸醉金迷,人之一世,不过俯仰之间,得失之里尔尔。纵使夜夜笙歌空留半世残忆。将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尤歌舞。
徐王妃搁下酒杯,顿了半晌,娓娓道来:“妹妹性子坦荡,哪里是青楼女子可以比的。不可有如此堕落的念头,你要堕落神仙也就不了你,你要成长,绝处也能逢生。”
李永乐抬眼看向她,捻鼻一笑:“姐姐严重了,我才不会如此脆弱。我向来是个坚强的人呀,因为我比较坚强,他才觉得公主柔弱更加需要他吧。”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像是做过的关于扩散的化学实验,一滴墨水滴进无色的纯净水里,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一杯水染成黑色.
“乐儿,莫要在想那负心人!这么美的酒,这么美的人你怎可辜负。”朱榑听她如此说,掩饰住了情绪,但是心痛依然。
粉衣男子在李永乐的打量中红了脸颊,青衣男子在李永乐的注视下抵起了嘴唇。徐王妃姐见此,哈哈一笑,对她说:“永乐,姐姐为了你,可是下血本了!这两位可是‘美人吟’里的头牌。你呀,可不要辜负了姐姐我的一片心意,好生地享受一下吧。”
李永乐没想到徐王妃这么“够意思”,竟然一同送来两名头牌陪自己,还真是……还真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咧!便说道:“没想到姐姐也是这里的常客呀!”
“见笑,见笑。我对小官儿可没多大兴趣,我来只是为了饮酒。此地甚是热闹,便来凑凑热闹而已!”徐王妃,不好意思的说道。
李永乐见徐王妃总喜欢那朱榑打趣,便好奇问道:“姐姐为何总喜欢拿齐王寻开心?”
“因为七弟美啊,莫不说这楼子,整座大明能有几人能比得过七弟的美貌。如此竟是个男子,真是可惜了这张好看的玉脸儿。着实让姐姐惋惜了好几日,也就是七弟能与我逗趣,他的性子我是喜欢的。姐姐并无他意,只是爱与他开些玩笑罢了!”她扬眸说道。
朱榑见徐王妃理直气壮地回应微微苦笑。李永乐大笑,道:“原是如此,我还以为姐姐看上了自己的小叔子呢!”俏皮的对着徐王妃眨眨眼。
徐王妃闻言却一急,道:“胡闹!”竟显得有些尴尬。
现代人有夜生活无非也是KTV唱唱歌,酒吧喝喝酒。与现状的青楼差不多意思。古人的夜生活便是在青楼。宋代时,文人“堕落”,把青楼妓院当书房,把妓女胸脯当案几,把翻云覆雨当灵感的源泉,可谓是名副其实的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不但文人泡妓院、玩妓女,就连皇帝、宰相都耐不住寂寞,跑到妓院“肯爱千金博一笑”。文人雅士不但热衷于逛青楼,游妓院,而且还相互攀比,相互卖弄。
如:“香囊暗解,罗带轻分”就是表达自己逛到后的喜悦和激动。“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就是北宋词人贺铸诉说自己屡逛而不得的郁闷之情,由此而成为了千古名篇。而他后来词作“便翡翠屏开,芙蓉帐掩,与把香罗偷解”,则把自己与妓女同床共枕的香艳场面描写的淋漓尽致。
李永乐要来朱榑的玉笛在手中把玩,拔出竟发现内有乾坤里头是把精致非常的剑,锋利无比。心中一动,笑道:“这玉笛好帅,这剑也精美。”朱榑闻言,面容之上便绽放出了笑意来,目光一下子温柔起来。
两位小官见分别落座到李永乐的一左一右。粉衣小官儿名为荣华水面若桃花,双眸激滟,轻轻柔柔地为她斟酒。李永乐问道:“会唱曲子吗?”粉衣男子点头回道:“略懂一二,姑娘……想听什么?”李永乐想了想说:“你随意吧。只要别让我听着想哭就成?”粉衣男子扑哧一笑,眼角含情地扫了她一眼,说:“姑娘是个妙人,荣华献丑了。”
李永乐又转头问青衣男子:“你会跳舞吗?”青衣男子名为富贵微微低垂下眼睑,淡淡地回道:“不会。”李永乐又问:“唱歌?”青衣男子摇了摇头:“也不会。”李永乐仰头喝下杯中酒,笑着感慨道:“哎……看来啊,到什么时候,有张好皮囊,就可以混饭吃。”青衣男子突然抬起头,直视向她的眼睛,说:“我会吹萧。”李永乐一愣,随即拍手笑道:“好好,富贵吹萧,荣华唱歌!”
当萧音传来,歌声唱起,李永乐闭上眼睛,一边喝着酒水,一边聆听着属于男人的美妙声音。二人合作得天衣无缝,堪称天籁之音。只不过,二人的声音却抹不去她心中的淡淡哀愁,似乎还勾出了她藏在内心深处的寂寞。那两名小倌果然是热情的尤物,演奏完毕立刻左右突击,依偎到李永乐的身上,上下其手地一顿挑逗,恨不得得立刻扒下她的衣服,好生表现一下自己的功夫!
李永乐攥住两名小倌的手,苦笑着对徐王妃说道:“姐姐啊,您能不能换两个稍微清纯一点儿的来?虽说这二位的工作态度十分饱满热情,但却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我是被嫖地,而不是出钱嫖人地!”
朱榑微愣过后,蓦然一凌冷了脸,浑身寒气翻涌,锐目盯向小官儿,道:“滚....”
两名小官儿顿时吓得站起来身子低头弯腰。李永乐见他们被吓得脸色煞白,本就涂满白粉的脸此时更白就跟白无常似得,难看的紧。她心下一软说道:“并非你们不好,只是在遇到几位俊俏的王爷之后我才知晓这世间美为何物,他们个个都是优雅入画的男子。从此我眼中再容不下其他的男子,都是俗物罢了!”两位小官儿听着心下更是一惊,只得后退着退了下去。
听她如此说朱榑抬起的头看她,李永乐看着他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此时老鸨子进来向朱榑讨要墨宝,作为镇店之宝招揽客户的好手法。朱榑看了看李永乐,问道:“永乐,可有什么好词,本王写下来赠与老鸨!”
李永乐瞧了瞧老鸨子,杏目一转问道:“可有好处?”
老鸨子很是热情的回道:“那是自然,今夜的水酒任凭畅饮,姑娘,小官儿老生都一一包下了,几位贵客随意吃喝玩乐,如此可还满意?”
这又白捡了一便宜,李永乐心中开心的很,眼笑心欢说道:“甚好,甚好!”她想了片刻,吟道:“来前百步紧,出后一身松,愉悦身心。”
朱榑在红色铂金边对联上写完,他的字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便递给了老鸨子,老鸨子拿在手心甚是开心,说道:“姑娘做的好,这对联明儿我便命人加上框子,挂在门口,定能让咱家楼子生意源源不断,财运滚滚!”
老鸨子走后,朱榑与徐王妃瞧着她,眼神变得幽深起来,久久,才缓缓道:“丫头,幸亏你是女子,若是男子得要祸害多少大明的美人。”
听到此处李永乐大笑,连精气神也都回来了。“我可比不得你,多少闺中佳人心系齐王,齐王殿下难道不知吗?你才是祸国殃民的祸水呢!”朱榑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也行。将玉笛递回给朱榑,说道:“替我作曲,忽然想高歌一曲给你助助兴!”
瞧着她嬉皮笑脸的那模样,未曾犹豫片刻轻轻将玉笛移至唇边,轻轻的呼气,便可听见箫声传出,箫声仿佛从指缝间流出。初闻有些干涩,而后顺畅,忽高忽低,宛若千里之外,又似作耳边轻语,箫声不断,微微有些清愁。箫声悦耳动听,响彻天寻,美妙的曲调能使百鸟和鸣,凤凰声舞。
李永乐目光落去时他突然转头,俩人都在对方笑意的神情下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微微扬眉。她含笑侧首:“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乐儿,跟我走!”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徐王妃错愕地道:“七弟,你怎么敢.....”李永乐笑了笑,眼中有些意味不明的神色。
朱榑不理会徐王妃,继续说道:“我与她较好自然不能看她如此伤神,便会和他共进退,为她愿负尽天下人!而四哥却只为天下负了她一人,这其中说不尽的落寞四嫂你又岂会知晓。”朱榑心胸起伏,毫不掩饰情动。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你万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别人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嗟叹,但用也不会清楚你伤口究竟溃烂道何种境地。齐王你真的知晓我的心吗?”李永乐说完却只觉心神俱碎。
他忍不住自嘲一笑,即便再不甘心,也瞧清了事实,断了妄念痴心,半响才道:“原来如此…如果可以我倒是愿意替你痛一痛!”他关心则乱,冷静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