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另一间卫生间里的肖佑替自己注射了一支阿米妥注射剂。
这种药品的中文正式名为异戊巴比妥,具有抗惊厥、抗癫痫的效用。
肖佑没有这方面的疾病,他只是需要它助眠。
长久以来,没有这个药品,他就根本无法入睡。
今晚必然也是如此。仿佛此刻澎湃于胸腔之内的,不是心,而是靶心——若胸口密不透风刀枪不入,又何来刻骨疼痛的预感。
随着溶液缓慢推入肌肉,肖佑开始长久地凝视镜中的自己,目光如同审视一个陌生人。镜中的男人皮肤白皙目光坚定,一张直鼻利目的脸无时无刻不流露出一种令人望而远之的高傲之感,对于任何异性都充满了吸引力。
甚至也包括同性。
连肖佑本人都无法相信,当初的的确确是他主动向贺左嘉提出的分手。
听见恋人要与自己分手,贺左嘉一脸遭雷劈的怔愕,沉默很长时间,才说,“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面对一双茫然的,无解的,甚至是受伤的眼睛,肖佑只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依不饶地刨根问底,只会显得你很小气。”
“决定了?”贺左嘉当时完全没想到是父亲贺宗伟的横加阻挠,他只知道肖佑一直是个道德标准极高的君子,也许是卫娆的黯然离开触动了他的某根古怪的、让人理解不能的道德神经。
“嗯。”
换来的又是对方良久的沉默。足足超过二十分钟。
“我们可以就这样耗着。但是,过一会儿我还有一个手术。”
“你知道吗?”贺左嘉忽而从失神的状态中苏醒过来,挑眉一笑,“医患关系日趋紧张,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冷血动物在。”
在“骄傲”这点上,两个人谁都不留余地,完全不肯认输于对方。
于是,好聚好散,彻底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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