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儿的质问，他点了点头。没错，他一直都把女儿看成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他不认为现在的她能明白他们所做的决定。

    宋瑞自嘲地笑了声“爸爸您知道么，我有吃元旦时，你放在家门口的巧克力。我看到它的包装还是一样的光鲜艳丽，它的形状还是那么的诱人。”

    宋闵浩听了，心里一阵窃喜，女儿还是喜欢他的。但女儿接下来的话，让他溃不成军，差点站都站不稳。

    宋瑞咽了下口中多余的水，再次说道，“我咬第一口时，我呆住了。我发誓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苦的巧克力，明明是同一个牌子的，也许还是同一个店家生产的，可是那天的却是苦涩的。那天吃的我狂吐不止，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我吐完后，然后告诉我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吃巧克力了，真的太苦了，现在想想我的胆汁都还是疼的。”宋瑞平静的说完了这段话。

    “瑞儿……”但宋闵浩却被怔住了，脚步踉跄的差点就让他跌倒在地上，嘴角颤动了几下，才喊出女儿的名字。

    这个不是他想要的，他没想到自己本来只是想，给女儿送点她喜欢的东西，让她开心一下，没想到最后变成了她讨厌的东西。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做这一切时做错了。

    宋瑞没有理会宋闵浩的感受，看着他的眼睛祈求地说道，“所以爸爸让皮蛋瘦肉粥，保持它原有的味道吧，我不想毁了这最后一点儿的念想。”

    宋闵浩有些心慌的躲过宋瑞的视线，他感觉自己在心虚，“其实爸爸…我……只是想让你吃点东西而已。”

    宋瑞定定地说道，“爸爸，就这样吧，别来打扰我和妈妈了，我们会过得很好的。”

    宋闵浩艰难地点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头有那么重，点下了就难抬上去了。

    他把放在桌子上的皮蛋瘦肉粥收了起来，“粥放在这里，你胃口好点了，就吃些。我先走了。”

    宋瑞感觉他的背脊有些弯了，但她逼自己转过头，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再看过去。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往门口走去。

    差不多到门口时，他停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什么动静的宋瑞，苦涩地说了一句“瑞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等着，爸爸以后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可是他等了好久也没听见宋瑞任何的回话，最后脸上一片灰败的气息推门离去了。女儿竟然连跟自己说一句道别都会觉得是多余的。

    靠在门口的墙上宋闵浩，无奈地看着对面的墙，无声地说道，瑞儿你知道么？假如可以的话，我愿意花去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陪著你，直到我生命的尽头，可惜生活由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