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妈妈听了殷天泽的话一筷子，敲到殷天泽正在夹菜的筷子上，“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就不要吃了。”

    桌上的人都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顾清溪小朋友吓得差点被自己的筷子顶到口腔。她也明白外公和小舅舅说的事肯定不简单，所以不敢说话，也不敢喊疼，只能痛哭地憋着自己的嘴巴。

    对于父亲说的那件事，殷一凡以前一直都觉得无所谓，反正迟早都要去，早几年晚几年都一样。早几年的话，还可以学到更多东西，也可以发挥自己的能力，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他现在不想那么快，毕竟还有一个不定地因素，他怕自己做的不够好的，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其实他从小就有个梦想，是当一个像他父亲这样的人，甚者希望自己可以超越他，比他更加厉害。为此他做了无数的努力，可惜父亲从来都没有表扬过他，或者是一个鼓励的眼神。

    所以父亲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既崇拜又害怕的。崇拜他如此厉害，让人敬仰。害怕他，惩罚起人，一点情面都不留。

    记得小时候他和邻居家的徐南老是一起玩，而且男孩子嘛，总要调皮一些的。那天不小心打破了警卫室的窗户。他们害怕被自己的爸妈知道，就躲了起来。他们的父母不到半个钟就找到他们了，两位父亲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冷如寒霜。

    当时看到他们时，两个小屁孩看见旁边的狗洞都拼命往里塞，差点把自己挤成肉饼。

    最后他们的下场是，知错不改，还逃罪。

    那天的太阳是最近几日里，最火辣的一天。两人都被吊到院子里最大的榕树下，吊了一个下午，最后两人缺水晕了过去，才被放下来。

    那天他们的脸都丢尽了，他们的父亲还让大院里的其他小孩子也过来看，说他们两到底是什么坏榜样，让他们引以为戒，不要再犯。

    殷一凡那时在众小孩中一直都是领头人，他觉得自己的小霸王地位要易主，吊在树上还在心里责怪了自己父亲一番。如果自己当不了这大院的老大了，罪魁祸首一定是自己的父亲。不过那天过后，那些孩子更加认可他的地位了，觉得敢在这大院里畏罪潜逃的人，绝对是最厉害的。毕竟他们连犯事都不敢，每次做坏事只有跟着殷一凡才有。

    那时他奶奶还在人世，老人家看着树上奄奄一息的孙子，心疼的一直在落泪，但又不敢上前求情，只能一直哽咽，静静地看着。

    毕竟像他们这种家庭做错了事，自己不堂堂正正的去改，还逃避，这样的惩罚还是轻的。她儿子小时候也不少被丈夫吊起来打，皮开肉绽还是常事。

    他父亲看着老人家哭了，虽然心疼她，但也只是叫自己女儿把她扶回去，不让她看，让她眼不见心为净。毕竟他觉得教育孩子不能仁慈，不然他就学坏了。所谓‘少时’就要从小做起。而且如果自己看在母亲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那么下次他就会一直以此为挡箭牌，那还有什么意义。老人家也是明白这个意思，才会乖乖地跟孙女回去。

    最后他们还要自己亲自去修那块玻璃，修不好也不给饭吃。但他们年纪还是摆在那里，最后窗户没有修好，血倒是流了不少。但谁也不敢上前帮他们包扎，毕竟殷爸爸这尊大佛还站在那里，谁敢在佛前动土，不要命了么。

    那天殷妈妈回来，看到殷一凡包成粽子的手，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安慰殷一凡或者什么的，只是静静地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就回房了。

    看到妻子这副表情，殷天泽连忙跟了上去，他还回头瞪了殷一凡一眼。

    当天晚上殷家异常的安静，谁也不敢过多的喧哗。

    不过第二天早上，殷一凡憋尿起床上厕所时，看到他爸爸魁梧的身体缩在小小的沙发上。身上盖的是一张小被毯，因为他身材有些魁梧，小被毯盖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滑稽。不用说也知道是自己老妈的杰作，谁让自己的老爸偎妻成虎。老婆说一绝对不敢说二，老婆说往东绝对不敢往西。

    被殷一凡一直盯着看的殷天泽，有些不习惯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就是殷一凡，习惯性的大声唬道，“你小子还想上树么。”

    看到睁开眼死死瞪着自己的老爸，殷一凡身上打了个寒颤。莫名地心里有些慌了，听到他声音还差点吓尿了。他赶紧往厕所跑去，实在是自己老爸的眼神太锋利了。

    而且昨天经历的事，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去经历一次了，既丢脸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