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瑶妃想起冷紫荷在她宫中所展现出来的女子特有的矜持,影像相叠,脱口而出,“王爷怎不在今日众多女眷之中选一美人,也好了却太后娘娘多年的挂念。”
未曾想到瑶妃会如此说起,慕容沉乐先是愣了愣,才潇洒不羁的笑了起来,那种如狂野之马脱缰的奔跑竟然吸引了瑶妃的注意。也在这一刻,她才明白了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子不喜欢皇权缠身,不喜欢锦帛相伴,只有旷野的天地才能够容纳他的豁达。
慕容沉乐感到自己的酒有些微微的醒来,接着便直直的站了起来,“娘娘知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只是那一瓢却不在身边。”
知道慕容沉乐话中的意思,瑶妃心中无端苦涩,那慕容雨泽的一瓢却不是她。
“三千弱水,许是王爷还没遇见真正所属的那一瓢。天下太大,那里能够说见就见到的?”
“微臣多谢娘娘宽慰。”说罢,慕容沉乐便冲着瑶妃行了个礼数。
在他的心中,就算天下的女子都集合起来都抵不过他心中有过的分毫。有些事情,遇见了永远都是殇,偏偏那抹专属于他的朱砂痣却长在了别人的心中,不可拔,也拔不得。他可以舍弃天下,却不能让她舍弃名声。
许是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慕容沉乐便匆匆的高了辞。
瑶妃冲着他的背影说道,“我姐姐冷紫荷对王爷痴心一片,还望王爷能够细细考虑。”
“微臣多谢娘娘抬爱,只是微臣不敢错爱。”慕容沉乐快步的从长廊中走了出去,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
跟在边上的紫月瞧瞧的往四周看了眼,确定没什么人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她担心了许久的心这才稍稍的缓了下来。要知道这个时候宫中想让自家娘娘丧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不免要小心行事。
就连小量子也场雨她说起要处处谨慎,免得得罪了一些人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娘娘,我们也回去吧。”
知道紫月担忧,瑶妃却依然自得其乐的在长廊中走了起来,“若是皇上看到本宫与乐王爷前后脚进入,定是会起疑心的。”
隔了许久,紫月才困惑的哦了一声。
但在这个同样静谧的时刻,站在树荫下的冷紫荷微微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掌。方才她不过是想跟着慕容沉乐出来说些话,没想到会见着他跟瑶妃在长廊上相谈甚欢。
这样毫无防备且又懒散的慕容沉乐是她之前都没有见到过的,同她相处,慕容沉乐总是谦逊有礼,温文尔雅。两个人之间似乎隔了很远的时间和距离,又似乎,他不过是将她当成了一个陌路之人。
只是偶尔遇见了,多说了几句话。
吹着冷风,冷紫荷有些出神的看着面前闪烁着灯火的宫灯,仿佛是一连串萤火虫被固定在一个角落当中。虽然她相信瑶妃对慕容沉乐并无其他的感情,可是后者却对于前者有着浓厚的情感。
她的心在开始慢慢地抽痛着,从开始到现在原来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低着脑袋像是小猫那般低头呜咽了一声。
此刻刚从宴会上走出来的晴妃困惑得冲着站在树底下的那抹身影看了一眼,继而转向后头的宫女,“方才是瞧见乐王爷从长廊上走了出去?”
那宫女低低的答了声是。
说来也巧,就这样被她们撞见了如此精彩的一幕。若是让皇上看到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晴妃私想着,嘴角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大。
她能够清晰的从冷紫荷的脸上看到失落与嫉妒,这个女人她悉心观察了很久,除了知书达理之外唯一的弱点就是仰慕慕容沉乐。对于女子来说,有时候仰慕一个人也会变成致命的伤害,尤其是对皇宫贵族有了非分之想。
随身跟着晴妃的宫女刘月低低的问道,“娘娘可是要与皇上去说?”
晴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可不想变成之前那些乱嚼舌根的妇人,要知道,她背后还有灵妃那个爱嫉妒吃醋又爱耍心机的人。有些事情,只要她稍稍的一点拨,灵妃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去做。
晴妃深刻的知道,自己虽然也是慕容雨泽的正妃,但对于其他几个妃位的人来说她是最为弱小的。没有恩宠、没有权势,更加没有孩子傍身。
所以,心机自然要比着其他人深了些,也无怪她会做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