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半天没同我说话了,我这心里都不好受。”
李温棋佯装痛心得捂了捂心口,叶满却不理会,兀自转过身子。
无论李温棋怎么逗,叶满就是不和他说话,随后又在绣绷上绣起了小人儿。
李温棋在旁边捣了会儿乱,看见窗台上冒出嫩芽的花枝,眼睛一亮,端过来给叶满看,“满儿快看,这花要开了!”
这些花都是李温棋带回来的那些不知名的种子,叶满后来知道他细心养,所以平常也极为小心地照料,闻言忍不住抬起了眼,也惊讶出声:“居然真的活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开出来是什么样子的。”李温棋小心地转了下花盆,往上面弹了些水。
叶满被吸引了注意,也一下忘记还在跟他置气,被他揽着一同看那花。
“这是花苞还是叶子?会有绿色的花朵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真是绿色的。”
“那开不开花好像也没区别?反正都是绿色的。”叶满觉得这花多少有点多此一举了。
李温棋听了她的话,笑出声来。
叶满犯着嘀咕睇了他一眼,才想起来自己本不该和他开口的,不禁又懊恼得皱眉。
李温棋趁机抱住她不松手,叹息道:“你不同我说话,我觉得看什么都没意思了。”
叶满轻哼了一声,这次没有收回被他捏着的手。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同样的我也不想让你陷入险境,如果身为你的夫君,连一些事都没法替你承担,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
叶满拧回身来,垂着眼拨弄他腰带上的香囊,小声道:“不是没用……我不想总是让你替我受过,如果我真杀了人,你难道也要替我顶罪不成?”
“那倒不会。”
李温棋说得干脆,倒让叶满愣住。
李温棋看着她圆溜溜如同猫耳一般好奇懵懂的眼睛,笑起来:“我会带着你一块跑路。”
“包庇潜逃,你也成了从犯了。”叶满无奈地戳戳他,脸上的梨涡又显了出来。
“从犯便从犯吧,谁叫我放不下你呢。”李温棋搂着她依偎向自己的身子,觉得空落落的心才放回原处,“这次我也是知道叶随摆明了要为难你,你那继母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你若出头平白受他们一顿气,所以由我出面,他们煞性子也没地方。”
官司里荣峥一节,李温棋却没告诉叶满,不管是私心还是什么,他如今也犯难不知该如何回这个情。
他说得有理有据,叶满心里那点怨怪也早就消失了,靠着他道:“你总有理,我说不过你。”
“说不过可以堵上我的嘴么。”
叶满更没把握,“我哪里有那本事。”
他这张嘴啊,甜起来能把人腻死,气起人也是一样,当真叫人没办法,叶满由不得捏了下他的嘴唇。
“谁说堵不住。”李温棋说着又趁人之危,一下覆住她樱桃似的小口。
他强势的入侵,令叶满毫无招架之力,手臂无力地推了他几下,只能由得他,心中暗道这明明也不是堵他的嘴,分明是她被堵而已。
这官司一闹,本来两家就不亲厚的关系,算是彻底崩了。
李温棋一开始就不打算与之多打交道,只是碍于叶老爷是叶满的生父,才不致彻底断了联系。
之前叶夫人频频示好,李温棋也只冷着不多回应,这么一闹更不想有好脸了,不去揍叶随一顿都是好的。
李五哥更没好气,常寻思那会儿就该跟六哥把叶随扔半道上得了,省得他后边还作妖。
事情过了以后,叶夫人也逐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头脑发昏实在冲动了,再想重修关系,却已进不了李家的大门了。
李老爷爱酒如命,都再不光顾叶家酒坊了,把那些买来的送来的陈酿都叫人处理了。
对此,叶夫人只能把脾气发在自己儿子身上。
叶随由得她骂,记性却是半点不长,等伤好全了,照旧在玉马街跟一伙狐朋狗友厮混。
叶夫人一肚子闷气没法疏解,被气病了几日。
不久,叶老爷才回来,叶夫人也觉得儿子再不管教不行,所以将事情前因后果篡改了一遍,捡不紧要的告诉他。
“阿随也到了年纪,满儿都出嫁了,他这当哥哥的还没个家室,所以我想着干脆给他定门亲事,也好收收心。”
“你若有相中的人家,定了也罢。”
叶老爷毫不在意的神情,让叶夫人心底怄气,正待争论两句,又听叶老爷道:“正好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家里的事情,叶老爷少有过问的时候,生意上更是不会跟叶夫人多商量。
今见叶老爷主动开口,叶夫人还有些受宠若惊,强打起精神来。
“寒溪。”叶老爷朝厅外喊了一声,“进来拜见你母亲。”
叶夫人听到这称呼,当即就觉得脑袋一嗡,有点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