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棋听着都替他们的大将军发愁,有这么个不安分的外甥,是够操心的,难怪之前见大将军的胡子都发白了。
随后,李温棋拿着玛仁糖回去找叶满,一转弯看见她弯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身上穿得花花绿绿的,有点纳闷:“什么时候去换了衣裳?”
李温棋说着去抓她的腕子,谁知被一下打开手,一口地道的方言直冲他脸:“哪个不要脸的混蛋!不要碰老子!老子是男人!男人!”
李温棋看清对方颀长的身量跟明显的喉结,再定在那张脸上,脑袋嗡地一下就像被狠狠敲了一记。
满儿变成男人了?!
很快李温棋就反应过来不对劲,对方切切实实是个男人,与叶满一般无二的面容,细看还是有些属于男性的硬朗。
他起先怀疑是易容,心里一咯噔,连忙推开一侧的木门,果然不见了叶满,当即拽住那人,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这里的人你弄去哪里了!”
“放开放开!都是男人动手动脚干什么!”对方连连拍开李温棋,把身上的薄纱往肩后一甩,拎着拖地的裙子,明显十分不适应,是专门扮作女人的。
李温棋现在没心思同他扯皮,不见了叶满已经是怒上心头没有冷静可言了,当即就举起了拳头。
对方一看,抱头就蹲在了地上,“打人别打脸!有话好好说!”
李温棋将他拽起来继续逼问:“你到底是谁!”
李温棋还扯了几下他的脸,确定没有一丝易容过的痕迹。
对方预感碰到了硬茬子,被扯得口齿不清:“窝是夏哈甫,窝舅舅是兀克雷大将军,碰我你就屎定了!”
“你是大曜和卓?”要不是此前去过王城,李温棋还不一定在意他这句话,这么一听心下诧异起来,想到方才王庭侍卫出动找和卓,这人却好端端在此地,满儿却不见了。
“难道是找错人了?”李温棋猜测,再看眼前人的脸,旋即确信了这个想法。
姑且不论为什么大曜的和卓跟叶满长得一样,李温棋现在心乱如麻,已经没法去冷静思考前因后果了,提步便往回走,准备找方文和穆青霜商量如何找叶满。
他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一把扯住欲偷偷逃走的和卓,“你跟我走!”
“哎哎哎!别扯别扯!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废话少说!”李温棋可不管他是什么尊贵的和卓,一把薅住他衣领子就托着走,媳妇儿都丢了还管别人什么死活。
找人的侍卫早已回了城,想必还不知道找错人的事。
方文和穆青霜看到大曜这位和卓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太像了……难道满儿还是大曜和卓的孪生姊妹?不然这说不过啊。”方文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叶满的身世如此的出人意料。
和卓被他们三人围着像观猴一样,缩着手脚不敢动弹,听到他们的谈话,也改用了汉话:“你们是中原来的?还有个跟我长得一样的,是我妹妹?”
李温棋对着他一脸的好奇没好气,准备把这个真的打包送回去。
谁成想这人是个不着调的,一听就直抱柱子,“好不容易又跑出来一回,我不回去!我还没玩够呢!”
李温棋当即一股火直冲脑门,若不是方文拦着,一拳头就上去了。
“我夫人现在被当成你带回王城了,你若不回去解释清楚,出了事情你担当得起么!”
“那就当我没担当吧。”和卓摊摊手,表现得无所谓,“反正我连这个和卓也不想当,本身就不是为国为民的材料,你们说的人我又不认识。”
“你——”李温棋一向的冷静自持,现在是半分不存,一拳打在旁边的桌子上,桌腿都散了一地。
和卓看见了,抖了两抖,默默地闭上了嘴,但也不肯主动回去。
“找个麻袋,直接敲晕了了事。”李温棋先还纳闷侍卫用麻袋装个一国之君是草率,如今看来这才是正确方法。
“他毕竟是大曜的国君,我们人在异乡,还是冷静一些不要起了冲突。”
和卓连忙顺着方文的话点头,“就是嘛,君子动口不动手!”
李温棋直想翻白眼,心道你要是君子也不会激得人想动手,问道:“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回去?”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和卓嗫嚅着,显然很不情愿,“可起码也不是现在回去,再说了,城门都关了。”
“你是和卓,你回自己家守城侍卫还能拦着你?”
“那倒不会。”和卓一想又转了语气,“可你不知道,王庭的守卫是很森严的!之前他们带了一个回去,我这一去肯定要引起怀疑,不等解释城墙上的箭就下来了,一下就能把你戳成筛子!”
李温棋面无表情看着他,“你当我傻呢,这么离奇又明显存疑的事情,他们会不加盘问就动手?便是土匪强盗,也有容人申辩的时候。”
“他们是可能信我,可你们是外乡人,他们又不认识你们,我舅舅又可凶了,把你们当强盗射杀了不是冤枉么!”
“不巧,在下不久前才与兀克雷将军有过一面之缘,想来他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
和卓一听,嘴角抽了抽,还在绞尽脑汁找理由,总而言之就是不想回城。
李温棋不给他磨蹭的机会,直接拿了绳子将他绑了,备了马车准备打包到王城去。
一路上,和卓还在垂死挣扎,那张嘴就没停过。
连方文都觉得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