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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黑夜就连月光都没有,蒙格洛尔站在山腰上往下俯视而去的时候,映入视野的诺格兰镇看不见半点火光,那仿佛一头巨兽埋伏在黑暗中等待着光明到来似的。
“老大,现在要开始攻打了吗?”在他身后一名盗贼抑制住兴奋的心情询问着,蒙格洛尔猜想着,这个人的内心现在不是想着立马杀人,体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快感,那就是想着爬在那些年轻的女人身上时的快乐。
尽然他心里对这群日夜相处的盗贼充满了鄙夷,但现在他也只有这群充满了卑劣本性的人可以利用了。他这么想着,回身看去,见到一根有几个成年人粗的撞城锤被一个个魁梧高大的汉子齐心协力地架在了一辆四轮推车上。
他举起刀呼喊了一声出发,便在兴高采烈地狂呼着的盗贼们的簇拥下往山谷里的村镇出发了。诺格兰镇的大门简直可以说是不堪一击,守卫明知这段时间的情形多么危急但也不妥懒散的本性,等到盗贼们快要用撞城锤撞开大门时,守卫才在睡梦中匆匆忙忙地醒了过来,而后大叫一声转身逃了。
诺格兰镇被轻而易举地攻进去了,这让本来就轻视这群普通镇民的蒙格洛尔似乎更加感到出乎意料了,于是他吩咐其他的盗贼赶去搜寻村镇里家家户户的孩子。
盗贼只有几十个人,村镇里的人却有几百人,却仿佛被当做猪狗般轻易屠戮侮辱,看着这些曾经的同乡倒在盗贼们的屠刀下或身下,蒙格洛尔心里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充满了残忍的快感。他知道这一方面不止是因为过去在这个镇子上遭受的屈辱经历,更有那超越凡人的力量和神秘的神盐强烈地影响了他的心智。而他明明知道如此,却并不反抗这些东西潜移默化中带给自己的精神影响,反而无比接受,因为他知道这是得到非人力量的代价。
就在其他盗贼忙碌着、到处响起惨叫声时,他却好似闲游般走在这个熟悉的大街小巷上,打量着物是人非的景物,一直来到了诺格兰镇上唯一的广场上,那里只剩下一个半雕像了。
与此同时,一个披着粗斗篷的、矮小的身影站在那一个半雕像前,仿佛在等待着他一样。蒙格洛尔皱起了眉头,渐渐收起了游赏般的神色,捏紧了手里的刀。
......
在睡梦中,提乌苏听见了许许多多的杂乱声音,有人在呼救奔逃,有人在发着张狂大笑,有东西倒下发出巨响,有刀子捅进血肉里那清晰的声音,这许许多多的声音忽近忽远,让提乌苏的意识似乎也跟着膨胀缩小,他想要醒过来却无法起来,他想睡过去却又在梦中挣扎。蓦然间,一声熟悉的尖叫声仿佛刺破了时空穿透他的耳膜,直达他的脑海里,那是莉维拉的声音:“提乌苏先生,救我!”
他一下子战胜了梦魇,竟倒从梦里醒了过来,他从床上翻滚下来,脑袋还模糊不清,但他已然听见杂乱而吵闹的声音透过窗户的缝隙传进来。他立马冲过去打开窗户,居然看见花园外、镇子里好几处地方燃烧着大火,尽管看不见人影,却听见了呼喊、尖叫的声音,也有夹杂着得意而卑劣的笑声,他低头往花园里看,尽管花园里昏暗无比,他却马上用自己的眼球抓住了一个人影,不,准确来说是两个人影,因为那是一个大的人影抓着夹着一个小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