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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琉蒂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火光,继而视野逐渐清晰,她看清了那是一团火堆,她似乎是在一个昏暗的山洞里,而一个穿着白色短衣的年轻人就坐在火堆旁边,之所以只穿着短衣,那是因为他的外衣正披在她身上。
她感到背部贴着的地面潮湿、冰冷并且充满刺痛感,身前披着的外衣轻薄而柔软,火堆给她的身体传递来了几分温暖。她微微眯着眼睛,体会着此刻不舒服却多少有几分舒适的时光,虽然在旅途中她不是没有停歇过的时候,可往往是独自一人,或者在人群中半睡半醒随时保持着警惕,但如现在这样的安心和宁静却是极其稀罕。
隔着火堆的年轻人没有发觉她已经醒了过来,她的目光透过不停扭曲变动、时不时发出噼啪声的火苗落在那个年轻人的侧面上,忽然间竟觉得那安静而坚毅的脸庞多了几分神圣感。她想起了他从前的事情,想起他为了一个受家族欺凌的无辜少女而在皇帝面前与敌手辩护争论以至于导致被毒哑出逃,想起他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异族奴隶而不惜付出性命,想起他现在又这样救了自己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
她将他跟自己从前所遇见过的所有人作了对比,越是对比越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仿佛神灵,甚至比那殿堂内食人间烟火的神灵们还要神圣,一种莫名其妙而令她激动澎湃的感情在她的心头上涌现而出,以至于差点压服她多年来积累起来的戾气。直到如今,她仍然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这般的人物,可这样的人就是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如此一来,她又不禁想起那个苦涩的念头:假如她能在更早更早以前遇见他这样的人的话......
然而,这一切已经太迟了,她的心灵已经被这个黑暗而卑劣的环境所玷污了,她也不可能再回到曾经的纯真而安宁的孩童时光。
她这样想着,在心里微微叹着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又渐渐地进入了睡梦中。明明还身处如此危险而狼狈的窘境,她却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迅速而安心地入睡了,这是让后来的她回想起来也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能认为那个不可思议的年轻人身上也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感染了她吧。
她全然不知自己这一睡便过去了一天,睁开眼时洞穴里是已经熄灭的、混杂着灰烬的火堆,自己仍然睡在同样的位置上,披着同样的衣服,但是那个年轻人已经不见了,白昼的光线也从洞外传了进来。她一时间心头上浮现出一丝失落,她心想他该是回诺格兰镇叫救援来了,但因为背着她不方便、又不知道她何时醒来,所以就先独自回去了。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他身上的那把精致的短刀被放置在自己旁边,估计是留给她防身之用,毕竟她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武器了。她缓缓坐起身来,外衣落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她重新拎起那件外衣凑在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仿佛还能从这件衣服上感受到那个年轻人的气息。随后她将这件外衣在自己身上穿好,拿起那把短刀,就这样要离开洞穴去了。
尽管她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痊愈,但经过这一两天的静养似乎也恢复了几成,所以她目前最需要的就是食物,不然伤口也难以更快痊愈起来。
不过就在她走到洞口时,正好迎面碰上那个以为已经离去了的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后退半步,惊讶地看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