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域名(.com)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org)
林愉去了崔闲山庄, 但她没让傅承昀进去,把他丢在了外头。
直到林愉进去许久, 山庄的灯亮了又灭, 傅承昀伸出去的脚才无措的收回。他就掀着帘子,看着里面柔和的烛光,吹着冬夜的冷风。
这个时候他忽然就想起两个字——报应。
风很冷, 但他想着林愉在里面被他守着, 他就不冷。
直到后半夜,里面仍旧一灯如豆, 傅承昀忽然迈步出来, 走上山庄破旧的台阶。
“相爷?”
飞白被他吓了一跳, 关键是现在的傅承昀和以往不一样, 飞白怕他直接进去灭了山庄, 那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相爷车里等吧!外头冷!”飞白尴尬的提议。
傅承昀看着飞白的不安, 依旧在台阶上坐下,台阶上都是水也不在乎。
他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以前他竟这般可恶, 就连飞白都这样极端的揣度他, “你放心, 我没要做什么…我现在做什么, 她又不会要我进去。”
“相爷?”
飞白想劝他回去吧, 从长计议。可他看着傅承昀的寂静的眉眼, 好似一瞬之间褪去权贵风雅, 望向里面眷恋痴迷,他就舍不得劝,傅承昀现在能做的好像只有等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 傅承昀忽然问:“飞白, 你娘…是不是经常等你爹回家啊?”
飞白一愣,点点头,见傅承昀眼神丝毫不在他身上,就回道:“是,她有时候一等就是一夜,身子就是那样拖垮的。”
当年就是他娘没有跳井,其实那孩子活下来的机率也不大,他娘身子跨了,怀孕三个月已经见红,只是忍着没有和他爹说。
傅承昀靠着山庄的冷墙,目光空远不知道想些什么,“我才等这么一会儿就烦躁的厉害,要是一夜一夜的等,那一定很难熬吧!”
“肯定…是啊!”飞白忽然意识到傅承昀是什么意思,他不敢说下去。
“林愉就经常等我,好几次我回来她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我只觉得她傻。”傅承昀接了飞白没有说的话,笑出来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欣慰。
“相爷…”
“我没事,”傅承昀终于看向他,“你回去吧!记得明日带些吃的用的,还有南阁她那个丫鬟,也一并送来伺候她,银子多备些。这个山庄偏僻,你选些暗卫来巡防,她不见我但那只笨兔子她一定相见,你把笨兔子也带来…”
傅承昀交代了很多,飞白看的目瞪口呆,后来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所以等傅承昀停下来的时候就看见飞白盯着他。
傅承昀反应过来,一时也有些无地自容,“我是不是啰嗦了。”
飞白笑道:“没有,是相爷以前话少,多说说也好,就是这样细致入微的嘱咐和以前夫人有些相像。”
傅承昀扬眉,“是吗?”他有些高兴了,因为他像林愉。
“夫人走了,相爷好像把自己活成了夫人的模样。”飞白既欣慰又心酸。
以前他觉得傅承昀没有人气,可等傅承昀有人气了,他好像就不像以前那么骄傲了。
他一天之内学会顺从,学会追随,学会等待也学会关心,同样的在林愉离开后他也慢慢成了林愉,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飞白,你说她这次会闹多久?”他还是不相信林愉会这么走了,没有林愉的家他总觉得冷,他不想回。
“相爷,这个…飞白不知道。”
傅承昀也没有为难,即使他心里想发火想动刀甚至想杀人,但他忍耐着想要林愉看见他。
“你回去吧!你在这她害怕。”傅承昀又转头,看着某处亮着的烛光,“你看,她都不敢熄灯睡觉。”
马车停在外头,林愉肯定知道,她知道他在外头就不会安心睡觉,但傅承昀没想自己走,感觉一个人回去没意思,就叫飞白走。
“…好。”飞白只能转身,走到一半又回头提醒,“相爷,你记得明个还有早朝。”
“我知道。”
飞白就走了,这个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林愉那里,林愉终于松了一口气进去睡了。
她害怕傅承昀钻进死胡同,在外面等一夜生病。
…
林愉做了一晚上噩梦,次日醒来的时候天都没亮,外头吹着冷风,山脚下显的阴森森的。
这个地方林愉尚没有住管,许多贴身的东西也不齐全,起来梳洗之后林愉特意写了一封信,想叫人送到城里。
打听之后知道不远处有个走货哥,平时做送信的差,林愉反正没事就想亲自把信送去。
她穿着山庄里面妇人的粗布衣,头发只用布袋绑着,看上去比庄子妇人白晢,气质也更高雅。庄子管事怕她穿不惯,衣裳特意放在火炉上熏了一晚上,又软又暖。
婉拒了别人的陪同,她一个人裹着衣裳走在路上,谁知一打开门,矜贵讲究的傅相爷就从墙头飞下来,跟在她后头。
“你要去哪里?”
他在墙头窝了一夜,衣裳皱巴巴的,林愉一出来他就看见了,他不知道林愉要去哪里,甚至荒诞的以为林愉又要不告而别。
“相爷,你没回去?”林愉有些惊讶。
她何时见过这样的傅承昀,没有形象的蜷在墙角,就和乞丐一样吹着冷风,衣裳也凌乱。
“你何必呢?”林愉心里堵的厉害,傅承昀有些懵,半天反应过来别过头道:“你别误会…”
他没想过让她知道这件事,觉得丢人,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城门关了,我回不去,没刻意守着。”
这样的鬼话谁信,他可是位高权重的相爷,整个上京城谁敢拦他,林愉不信。
“上头那么冷,你夜里冻着没?”林愉看他脸都冻红了,心里密密麻麻的难受。
“没冻着,”傅承昀被问的鼻子发酸,“我很耐冻,就是城外没地方去,路过这里…”
傅承昀抿唇不看她,脸上依旧高冷,细看时会发现耳朵有些红。
林愉盯着他,好笑道:“傅家和山庄又不顺路,你莫不是堵我的吧?”
傅承昀不自在,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这个时候多说多错,他干脆就不说。忍了半天他又实在没忍住,“林愉,你我之间光明正大,算什么堵?”
“我不是写了和离书了。”林愉反击他。
“我…那不算。”傅承昀不动,他本来想说他撕了,毁尸灭迹了,这句话不知怎的傅承昀没有说。
他不是怕林愉炸毛,他单纯的怕林愉一根筋再写一张。她写一张不费什么功夫,可他已经没有勇气再面对一次。
“反正我说不算就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