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林愉答应,他已经抱着林愉飞身而上,微风拂过两人细长的头发,在身后不分你我的纠缠。骤然腾空让林愉吃了一惊,闭着眼睛伸手搂住他的腰,奇怪的是她不敢睁眼,在他怀里却没有害怕的感觉。
那边躲着的飞白看见两人飞起,哪怕看不清面容也觉的十分唯美。
有人来问:“飞白,何时开始?”
飞白道:“再等等。”总要等夫人睁开眼,可见万物之时。
傅承昀拍拍林愉的头,“到了。”
她抓着林愉不安分的手,低头就见林愉慢慢睁开了眼,对于在房顶这件事一点也不意外。
林愉没有出去,甚至往他怀里钻了钻,仰头看着他,“这里有些冷儿…”
姑娘的眼睛潋滟,说冷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傅承昀蓦然一笑,挑眉道:“我当你会有些怕呢?倒是有些长进。”
林愉:“我怕什么,你不是在吗?”
这话傅承昀听的高兴,指了指下面早已铺好的毯子让林愉坐下。
林愉不敢松开他,始终牵着他的衣裳往下滑,最终坐下。
傅承昀等她坐好也跟着坐下,眼睛没看她一眼,林愉已经自觉的藏好一双玉足。他没说什么,取过身后的披风裹在林愉身上。
“你没有吗?”林愉指着披风。
傅承昀:“我不冷。”
林愉皱眉,“那不行,你伤才好,不能着凉,我们一起盖吧!你抱着我更暖和些。”
傅承昀也没有犹豫,虽然他知道林愉是觉的他怀里暖和是真,给他取暖顺带,仍旧张开双臂,“进来吧!”
林愉重新埋进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挨着他的脖颈,笑嘻嘻道:“真好。”
这样的日子真好,美好的让她忘记一切。
傅承昀也觉的好,她的呼吸撒过脖颈,夜再也不是漫无边际的黑。他看着不停绕他头发的姑娘,眉宇之间宠溺又无奈,板着她的脸朝向皓月。
“阿愉啊,我是叫你看月亮的,你倒是眼睛用在正地方啊!”
林愉就松开他,笑眯眯道:“行吧!”
远处的城楼映着明月,仙云台的摇铃随风拂动。
她靠着傅承昀,隔着衣料感受到傅承昀对她的保护,心里从未有过的开阔。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期待的夫郎。
一屋两人,圆月高悬,光辉洒在他们相互绵绵的眼中,就好像这样一静就能依偎一生。
林愉握着他的手,第一次和他说:“相爷,其实我很高兴,遇见过去和现在的你。”
没有谁是一帆风顺的,他们有些磨砺爱情才愈发香冽,幸运的是无论多艰难她心中有他一席之地,幸运的是无论多艰难傅承昀朝她走来。
傅承昀也是如此。
“我也很高兴。”
“恩?”林愉看他。
他说:“我很高兴你给予的所有,救赎也好,离开也罢,如果我不经历,我永远不知道如何爱你。遇见已是幸运,至于爱…我倒希望我比你多。”
如果没有孩子,他们也许会共度一生,林愉会因喜欢追逐,他也会因夫人之命宠爱,可那样的一生终究愧对她满腔热忱,并不完美。
他不爱则罢,爱了就像林愉更好。
“为何要你比我多,其实也不用…”
傅承昀摇头,“要的,要给你,你值得。”
他的一生,那是怎样的灰暗,多少次死里逃生,屈辱的时候差点丧失清白,没有来路,亦无归途。充斥他生命的只有嘲讽和谩骂,他是别人不期待存在的孩子,而林愉…她是第一个期待他的人。
也是林愉叫她知道去活着,去追求,去享受人生至乐,不为别人而为了心中所愿。
“我想许你世间欢愉,谢你亮我此生灰暗。”
傅承昀话音刚落,也就是刹那之间,圆月之上烟花乍现,骤然的响声让林愉回神,就见傅承昀顺手捂住她的双耳。
他像是早就知道,又也许这就是他早准备好的。
林愉望着五彩的烟花四散,月亮在这一刻更圆更亮,填满了那些空虚已久的遗憾,林愉觉的…这烟花真美。
她看的入迷,却听傅承昀在身后说:“与你和离后的节日总是冷冷清清,我也不敢去见你…”
除了那次过年,他以傅予卿的名义进了崔闲山庄,更多的时候他都一个人站在外面,他听着林愉在里面闹腾,能跟着她笑到结束。
“不过现在没事了,我寻回了家里的仙女娘娘,用烟花留住她,也为了弥补那些遗憾。往后的每个节日,我都陪你过,步步不离。”
林愉看着这烟花,望着这月亮,忽然扭头对着仍在感慨的男子。
“傅承昀。”
她攥着他的衣袖,心跳从未有过的加快。
傅承昀回头,只觉衣袖一紧,却是怀里姑娘拽着他的衣裳仰头,随后温软落在唇上,她的手抚着他紧绷的面颊,笑意在她唇齿间滑出。
傅承昀神色微愣,垂眸看着近在眼前的林愉,眼底晦暗一瞬,掐着她的腰摩挲。
林愉身上一阵颤栗,浑身好像被什么羽毛滑过,酥麻到心坎。
她正想推开他,忽然被滚烫的舌尖撬开,傅承昀忽然就进来纠缠。
林愉:“…”
他眼尾泛红,但却顾及着林愉,任由自己难受也不肆意闯荡。林愉搂着他的脖子,眼中雾霭,索性随他去了。
烟花簇簇绽放,美好之后归于平静,傅承昀依依不舍的退出,看着月色下樱唇娇艳的林愉,恨不得把人按进自己身体。
他搂着她,滚烫的温度随着衣料传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阿愉!”他唤她。
“恩。”
林愉有些粗喘,身子水一样无力,傅承昀拖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和她四目相对。
“嫁给我吧!好不好?”
傅承昀多么冷清的一个人,说出这话却又轻又慢,隐隐带着哽咽,他好像很害怕。
林愉就调皮的凑过去,清浅一吻,伴着月色清明。
“好啊!”
…
那边飞白收拾好最后的残灰,听见有人忍不住看向屋顶,飞白轻喝:“不要命了?”
那日讪讪的看了一眼飞白,“你说中秋别人已经放过烟花了,相爷为何要单独放一份。”
“别人放你跟相爷放的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烟花。”
飞白踹了他一脚,“别人的属于别人,而相爷的属于夫人,你懂什么。”
没人敢和飞白顶嘴,闻言嬉笑着收拾,只有飞白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就见高墙之上,夫人歪在相爷肩头,相爷温柔的注视。
飞白想他们会幸福的,与他爹娘不同,相似的开始也可以有不一样的结局,爱情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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