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昀看着她笑,意思不言而喻。
他想要一个女孩,像林愉的。
林愉其实都可以,既然傅承昀这样想,她忍不住道:“那女孩…像你怎么办?”
傅承昀想想小时候的自己,笑容忽然就呆滞了。
林愉来了兴致,忽然抓着他,眼睛亮晶晶的,“相爷,说起来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傅承昀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我不记得了。”
…
婚后傅承昀照旧忙碌,林愉给北院种上百花之后也逐渐开始照顾食肆,姜氏带着傅予卿,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
偶尔姜氏也会盯着林愉的肚子,说着老生常谈的话题,催生。
但无需林愉多说,傅承昀就会担下来,“朝上忙,暂时放放,我们有数。”
姜氏听傅承昀的,明知道傅承昀推脱也顺着他。
这天落了雨,林愉困乏的厉害,早早沐浴准备歇下,谁知一出来傅承昀不见了,林愉对他了如指掌,转身裹着衣裳去了书房。
里面亮着灯,傅承昀坐在书山书海中揉着头,影子长长的投在地上。
林愉看了一会儿,朝他走过去。
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沐浴之后的姑娘浑身带着潮气,一到身边就能感觉又香又软的。
林愉这次没拽他,走过去先问:“你是不是又头疼了?”
傅承昀拉着她腕子,单手把人圈在边上,另外一只手依然批着东西,“恩,不重。”
“不是不重,是你太能熬。”
林愉白他一眼,伸手给他按着,她的手袖晃晃悠悠,傅承昀写不下去,头上焦躁渐渐褪去,直接让她坐在腿上,“按吧!”
林愉给他按了一会儿,劝他,“先歇息吧!这些事情是处理不完的,但你的身子不行。”
傅承昀自任右相,首治贪污,南方水乡衣食无忧,奢靡成风,但凡有点钱的都喜欢去秦楼楚馆。当初仙云台易主,林愉便猜测是傅承昀的手笔,如今贪污一治,消息果真来自那里。
有人不服,说傅承昀出自仙云,挟私报复,定罪的人越多傅承昀的压力越大。
自然,傅承昀不怕就是了。
“这些是明天要用的,你先去睡。”他吸着林愉身上的花香,有些不舍。
林愉知道他这样说是准备熬夜了,本来恼他不顾惜自己,后来下去之前忽然想到什么,于是搂着他直起腰,看着他说:“相爷,我今年十九了,你比我还大呢!”
傅承昀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我们生个孩子吧!”
傅承昀一顿,望着她没有说话。
“跟我回去吧!好不好?”林愉扶着他的面颊,指尖滑过他眼底青黑,忽然凑过去碰了碰他的眼,林愉只觉的腰上一紧,傅承昀甚至忘记闭上眼睛。
无论做过多少次,喜欢一个人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悸动,林愉退开,没有意外撞进他深邃黝黑的眼眸。
傅承昀笑了,隔着衣料扶着她的腰,低哑着嗓音道:“想我了?”
她这性子哪里是要孩子的,就是想哄他回去歇息,傻的很,什么都在眼睛里,藏都藏不住。
林愉盯着他,不说话。
傅承昀凑过去,“给你亲,亲够了回去睡觉,孩子以后再说。”他最近忙,怀了没法陪着她,不放心。
林愉歪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一个人回吗?”
依赖的样子就和猫儿一样,傅承昀一瞬动摇,很快就被理智取代,“恩。”
林愉“哼”了一声,抛却所有再次朝他凑近,这一次不是眼睛,直接樱唇含住他冰凉的唇瓣,细细辗转摩挲。
这些都是和他学的,傅承昀哪怕靠着椅背,青筋暴起也任由她亲。
半晌,等林愉要放弃的时候他才忽然张口,让迷路的人儿趁机进来,她笑的开心,甚至手指挠着他掌心。
林愉试探自己深入,心跳随着舌尖声音加快,一声一声落在她的耳中,慢慢自己瘫了身子,单手依附着他,挂在他身上。
等软绵绵的感觉褪去,林愉这才抬起骄傲的小眼神,脸红扑扑,看见傅承昀面色未变,无奈的看着她。
林愉:“…”是她亲的不够认真,还是她对他没有吸引力。
无论哪个都叫林愉不爽,猛的站起来。
“不管你了,要睡不睡。”
说完人就跑了,徒留傅承昀坐了许久才忍下冲动,抬头一看,天色果真不早了。
林愉躺在床上,屋子被昏暗的烛光照的带着暖色,门外走路的声音很清晰,林愉听见了翻了个身朝向里面。
她暂时不要理他,太过分了,她都亲他了,也进去勾他,他都没有一点异样。
林愉闭着眼睛,很快感觉到有人贴上来后背,他的手臂就和铜锁一样,钻进了牢牢的环着她的腰,抓上她的手。
傅承昀轻笑着,声音从她后脑发堆里传出,带着笑意,“生气了?”
“没有。”
黑暗中他好笑笑了一下,许是想瞒着她,只有低低的两声,便扣着她的腰腹往后,“傻子,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林愉只觉两人挨的很紧,亲密的就和一个人一样,身后有什么东西硌着她,林愉被烫了一下,登的挣开钻到里面。
傅承昀看着她埋下半张脸,眨着眼睛望着他。
“我这人…面上不显,但你起的火,总归是要负责的。”
林愉:“…”
这次傅承昀靠过来是真的笑了,覆上她轻轻一拨,他熟悉的衣裳顺势滑落,林愉想要推他,后来想想确实是自己开始的。
虽然有目的,但他回来了,目的达到了,给也就给了,想通了,林愉主动搂着他,算是无声的同意了。
傅承昀以前有过粗鲁,后来林愉再没见过了,每一次动作温柔,没怎么叫她难受。
等被他扶着慢慢进去的时候,林愉听见他说:“孩子的事情别急,等我忙完了,你要什么我都给。”
“我不要别的,我就要你不要那么拼。”
夜色正浓,本是平静的湖面在林愉这话之后忽然翻滚起来,月色之下,风声吹过幽深的翠竹,莎莎之中带着几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响声。
林愉倦怠的闭了眼睛,不知他为何突然就…粗鲁起来。
其实也不算粗鲁,只是比平时重些,还是可以原谅的,本来远离他的人过了一会儿忽然伸手牵住他。
他哄着林愉,“弄疼你了。”
“下次,那个时候你别说那些话…”
她越心疼,他越疯狂,本就是对她一人的温柔,总会克制不住暴露几分,好在尚存理智。
…
林愉喜欢和傅承昀亲近,虽说傅承昀忙,孩子的事没有提上日程,每次结束也都抱着她沐浴清洗,但孩子的事情谁说的准。
就在这年荷花盛开的时候,他们的孩子来了。
彼时林惜也在,几个孩子被看着剥莲子,萧棠不喜欢,过来偎着林惜吃荷包里面的肉干,淡淡的肉香被风吹散,刚开始林愉只是有点不适。
她竟在咸香之中闻到了腥味。
林愉没太在意,悄无声息拿了帕子遮挡。
后来双生子闹着也吃,萧棠分给他们一人一块,傅予卿也有,只是傅予卿第一时间递给了林愉,“娘亲吃。”
这下离的近了,林愉忽然转身干呕,把傅予卿看的都愣了。
很快林惜反应过来,因不知真假,就叫铃铛先去找个大夫,傅予卿担忧的问:“娘亲没事吧!”
他毕竟小,吓的脸色有些白。
没等林愉开口,林惜就点着傅予卿的鼻子道:“你娘亲没事,是肚子里有了你的弟弟妹妹了。”
傅予卿眼睛一亮,跪坐着望向林愉平坦的小腹。
和孩子们说笑着,很快铃铛就回来了,和她一起回的不仅有大夫,更有闻讯而来的傅承昀。
内院有他安排的暗卫,林愉有什么情况都会第一时间报给傅承昀,哪怕这次是在御书房,府上一句话他撇下新帝就回来了,把魏瑾殊气的半死。
刺杀都不能叫他变了颜色的人,今日看见林愉就疾步过来,不顾仪态的单膝跪在席上,抓着林愉的手,“哪里不舒服?”
林愉见他是真的紧张,挠挠他好笑道:“我没事,就是…相爷可能要当爹了。”
傅承昀瞳孔微缩,瞬间都安静了,只有林愉出口的话萦绕耳畔,“可能要当爹了”。
惊喜震愕之下,他也是看向林愉的小腹,握着她的手有些轻微颤抖。
傅予卿不是他的亲子,林愉这句话也就意味着他有了亲生的,他和林愉的第一个孩子,这让孤独惯的人哪能不激动。
傅承昀眼尾染着红色,想说什么,大夫却被铃铛引着到了近前,还是兴安堂的白大夫,以前称孕就是他看的。
诊脉是个安静的过程,期间傅承昀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林愉尚且纤细的腹部,眼中流露着他尚不自知的温情。
直到白大夫说:“是有孕了。”
一锤定音,傅承昀终于露出笑容,大夫并不知道傅承昀这样的激动为何,明明傅家已经有一个儿子了。
傅承昀的激动直到晚上都没有消退,林愉哄了傅予卿明天再来看妹妹,躺倒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就看见傅承昀坐在床边,也不上来。
他静静的看着林愉的肚子,黑色的眼眸如同黑夜里最闪亮的星,似乎要遮挡不住朝她映射过来。
“相爷?”
林愉轻叫一声,他这才回头,有些紧张的伸手贴上她的额头,“恩,是哪里不舒服吗?”
林愉好笑道:“没有,我和孩子都很好,你别这样盯着我看,怪别扭的。”
“好。”
林愉说什么他都应是,但余光一直注意着她,这样下去今天别想睡觉了。
林愉叹息一声,抓着他的手,隔着单薄的里衣放在自己小腹上,“你摸摸,孩子不会走的,你别紧张。”
傅承昀坐着,手落在她肚子上,林愉的腹部一点也不显,仍旧软绵绵的,但就是这样…里面有了一个生命。
一个和他、和林愉,血脉相连的孩子。
他曾被抛弃,黑暗中摩挲,直到遇见林愉,有了孩子,才知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既如此,他将用一生去努力,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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