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都投个好胎。
军师定定看了步凉几秒,然后轻叹了口气,道:“看样子,将军已经选好了要走的路。”
“老师,我有个信件,想要你亲自回都城,代我交给太后。”说着,她起身,从怀中摸出一封信。
军师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接过,然后沉声道:“老臣这便让下面可靠的人立刻启程。”
“不。”步凉道:“这封信,需要老师亲自跑一趟。还有这个……”她把兵符递过去。
军师面色大惊,皱眉道:“将军,你这……”
“此一战凶多吉少,我身边可信之人不多,”步凉作揖道:“老师,劳烦你了。”
“我……这……”
军师踌躇不定,步凉一直弯着身子,没有起来,像是等着他同意。
良久,军师叹了口气,扶了下步凉的胳膊,道:“凉儿,你从小便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一直以来老夫教你仁义道德,兵法礼数,可是时常忘记,你只是个姑娘。”
像是都城的那些大门闺秀,哪个不是从小穿新衣,研究的都是琴棋书画。
唯有步凉,明明出身高贵,偏得生不逢时。
步凉站直身子,挑了下眉:“但是学生见过更广阔的天地。虽未穿过几次女儿装,画过几次妆,却也骑过最烈马,喝过最辣的酒,已不枉此生。”
军师笑了笑。
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终是没忍住的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步凉的脑袋。
……
晌午。
敌军压境。
步凉持剑,翻身上了战马。
营中所有将士,吃饱喝足后,各个浑身干劲儿,整装待发。
来时,步凉带了十万人马,此时,只剩下五千精兵。
沙漠烽烟四起,湛蓝的天空被熏染黑红。
步凉勒住缰绳,一声号令:“出发!”
所有人,都知道是一场死战,却一个个义勇反顾,势不可挡冲入敌军阵营。
……
对方带了五万人马,见步凉只有三千精兵,对方头领只派了一万人上前与之抗衡,其余人站在后方泰然自若的观战。
“将军,身后!”
步凉及时反应过来,一个后空翻,挥剑。
寒光在要偷袭她的敌方将士脖子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噗呲——鲜红的血,喷涌而出,溅了步凉一脸。
睫毛被血珠打湿,她下意识的闭上一只眼,就是这个功夫,六七个人向她冲了过来。
步凉呼吸沉重,一脸肃杀之意的握住剑柄,在他们冲过来之前,先用更快的速度冲过去,一剑刺穿对方的心脏,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的抽出长剑,跟周围的人对战。
双方人数相差太多。
即便步凉可以以一敌百,可她终究是凡人之躯最高的极限。
很快,围攻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靠着送人头逼近,很快把圈子缩小到让步凉连手中长剑都使不出来的范围。
锵——
对方一脚踢在她手腕的某处学位,步凉手一松,长剑落地,她咬了咬牙,赤手空拳的和他们肉搏。
敌方将领坐在马上,瞧着远处的步凉,哈哈大笑:“取了南北第一大将军的头颅,我等这次可是要立大功了!”
旁边的副将还有几个主帅,皆是畅快笑了起来。
然。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冰蓝色的冷光闪过,那些把步凉围在方寸之间的敌兵,全都捂着脖子,连惨叫都没有喊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敌方将领和几个主帅笑声戛然而止,全都勒住缰绳,前倾身子傻了眼。
秦寒抓住步凉的胳膊,把人往他身后带了带,一脚踢在了和步凉缠斗许久的敌兵胸口,那个敌兵被踢飞足足三米之远,清出一条宽敞的前路来。
“秦寒?”步凉喘着气,抬手推开他,面色严肃:“你来做什么?我说过了,我要留在这里!”
“我不是来带你走的。”秦寒把手中的剑指向对面,眼皮沉了沉,淡淡道:“我是来,帮你,杀敌的。”分明是平静的语气,可是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