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什么都能将就,原来如今,再也不能将就一个人的寂寞。
熬到了凌晨四点半,怔怔盯着燃气灶。
她问过国师,能不能回去?
国师的答案,看她想不想回去。
站在灶台前,磨蹭了小半天,盘算索性开煤气自杀。
“国师啊,我害怕。万一发生火灾怎么办,岂不是祸害了一整楼的人。”
想死,又不敢死,其实也挺为难。
拿起水果刀在腕口上比划,贴着皮肉撕拉一下。割脉不是人干的,她没有勇气,割不下手。
开煤气不行,割腕又做不到,放眼之下,常规作死还有跳楼一招。
宣翎儿正在纠结,万一跳楼压死无辜的路人之际,人如浮萍,迅速落入了高速旋转的扭曲时空。
甫一睁开眼,聂祈风的脸赫然映入眼帘,两手一合,捧起他的脸,惊喜道:“你还活着。”
聂祈风不太自然地拆开她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宣翎儿的举止有失体统。
坏了自己的口碑不说,连带拆了他一本正经的牌面。
“公主,请注意举止。”
她就躺在草垛上,旁边围了一圈人。
夏凉抽抽搭搭地跪在草垛下,告求道:“上天开眼,您可算是醒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小命拿去死一百次都补不够。”
宣翎儿摸不清头脑,眼睛认定了方向,跟着聂祈风来回逡巡。
聂祈风感受到了她灼热的眼神,一手捂住她的眼。“公主久睡刚醒,眼下人还不清醒有些困顿,本座先行带三公主回天师府疗伤。”
临走时,他嘱咐夏凉,道:“京兆尹若是来了,如实告知,由他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