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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三太子成煜的新婚妻子霓蔌,私下凡尘与情敌白鸾较量,一时失手戳瞎了白鸾的眼睛。那日白鸾自半空飘飘而落,眼看着这身凡胎有望在积云山上摔个粉碎,却被观战的徒弟一把捞住,平白错失了重回仙身的机会。
这件曾经轰动一时的轶事,在仙界传得神乎其神,到底也没人知道白鸾那位徒弟的来历,只听说白鸾唤那少年一声“阿殇”,且道法非凡招式狠戾,究竟有多诡异,除了与他交过手的霓蔌,便也是无人知晓的。
霓蔌得了便宜正是得意的时候,却不料那少年安置妥当了白鸾,掐个云头就杀了上来,之后便如洌艳所说,少年剜了霓蔌的双眼,自作主张代霓蔌向白鸾赔罪。
白鸾当时一身凡胎,失去双目倒是没什么,待它日重回仙身之后,依旧明眸善睐,至多是看到老对头会更觉得碍眼罢了。但霓蔌那双眼珠子是堪堪赔下了,自此只能做个瞎眼的神仙。
由于疏于管辖,四壤现今本就妖魔横行,霓蔌匆忙赶回天界寻求救兵时,半道遇上几个魔徒,欺负她无目占了人家的便宜,霓蔌便是如此含辱自杀身亡。
果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事情,白鸾一边绞尽脑汁地从楼月嘴里套话,心里却也忍不住扼腕叹息:逆徒啊逆徒,真是修仙有风险,收徒需谨慎!
因为体力不支,白鸾只能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夜销身上,却也没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妥,倚着个熟人总比倚着这素昧谋面的姑娘强得多,反正他是个断袖,白鸾之于夜销大小算个闺蜜。夜销自然也不回避,目光至始至终放在白鸾脸上,唇角浮笑。
“那后来呢?”白鸾闪着目光追问。
楼月微怔,看看半搂着白鸾的夜销,迟疑道:“白姐姐,后来的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啊。”
“呵呵,知道自然是知道,”白鸾显然不太希望旁人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眼珠骨碌转上一圈儿,笑着道:“我不过是想听听,这件事情在旁人眼中是怎样的。如你所说,霓蔌死得那般凄惨,她娘家嫦山为了维护她的颜面,自然不可能将真实的原因说出来,你却又是如何听来的?”
楼月微笑,并没有反驳什么,细细讲述道:“妹妹不才,当时玷污了嫦山仙子的那两名魔徒,正是妹妹亲自擒拿的。这事情除了天君和嫦山,便也只有冥宫一家知道。倒是听闻白姐姐对爱徒情意深重,竟是为了救他独闯千古塔……妹妹有个疑问,白姐姐听了莫要怪罪,你既然有打开天玑冢的本事,昨夜如何连只小小灵宠都敌不过?”
白鸾被楼月这番姐姐妹妹的叫得好不自在,肘弯子捅了捅身旁的夜销,为了维护上仙的颜面,不得已再次撒谎,全然不顾昏迷之前是谁用一身凡胎护着她,硬生生挨了洌艳几爪子。白鸾打个哈哈道:“不过是因这拖油瓶罢了。”
“哦,”楼月瞟向夜销,露出几分暧昧的笑意,对白鸾道:“这后生也真是贴心的,自白姐姐昏迷以来,他便一直守在这里,若不是个凡人,妹妹倒要当成是九重天上的三太子呢。”
白鸾睨眼看了看自己现下与夜销相依相偎的姿势,确实容易叫人想入非非,随口便又扯了个谎,说他是自己在凡间收的徒弟。
夜销便半握着拳头抵在唇边闷咳两声,以示不满。楼月更是好奇,又道:“早前听说自开了天玑冢,白姐姐和那位爱徒就消了踪迹,原来是一齐来了人间。”
白鸾懒得解释什么,也没有继续追问更多,接下来的事情她大概可以想象,她在人间调教出那么个逆徒,间接害死了霓蔌,天君不可能不追究,将他关进千古塔也是情理之中的,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去救,以及那逆徒后来的去向,那要等她将失去的记忆全部找回来,再细细品味当时的心情了。
客气的话都说尽了,白鸾才想起来身旁的夜销,于是对楼月道:“我这徒弟在洌艳洞府里受了伤,我现下也有伤在身,不甚方便,还劳烦你帮我看看他的身子,别叫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楼月自是笑盈盈地应承下来,白鸾尝试着活动活动筋骨,因是仙身,也没受什么太重的伤,恢复起来比凡人快出千倍,只在夜销身上倚了半晌,就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白鸾想了想,问起郑倾的去向,得知他就被安顿在隔壁的厢房里,夺过夜销手中的滴骨扇,独自朝郑倾房中去了。
房中只剩下夜销与楼月相对,两人面上的表情却不尴尬也不陌生。
夜销捋了捋肩头被白鸾压出的褶皱,眉眼弯垂笑如暖风,缓缓吐声道:“宫主这可亲可敬的模样,倒是演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