洌艳的鞭子再度抽打过来,夜销抬起另一只手臂如在焰锁桥上一般,准确无误地把长鞭攥在手中,那头的洌艳用力拉几拉,一身妖力却抵不过夜销这凡人的蛮力。气恼非常,干脆甩开鞭子,祭出血红的爪子扑挠上来。
白鸾急忙从夜销身侧走过,挥开扇面要去阻止洌艳,却被夜销染血的手掌抓住手臂,竟然挣脱不开。洌艳已经扑近,夜销丢下手中的鞭子,另一只手掌向前推去,祭出一面火墙气盾,逼得洌艳不敢靠近。
白鸾惊愕,转头看向夜销的侧脸,挺翘的鼻梁在火光中留下恰到好处的阴影,一张脸却惨白如纸。她无法想象夜销这一招用了多少力气,但心里明白这样撑不了太久,用力扭动手腕,厉声呵斥道:“放手!”
夜销没有看她,目光盯着掌心喷出的火焰,声音沉沉而坚定:“我不能像阿殇那般陪你伴你,也不能像成煜这般救你护你,但是我不准任何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欺负你。”面向她,徐徐裂开笑纹,“站到我后面去,相信我,我可以。”
白鸾心下动容,却依然没有退步的打算,怒斥道:“逆徒,给我放手!”
夜销不再与她多说,掌中的火焰更盛几分,如火龙喷吐的龙息,灿烂夺目的光华铺天盖地。洌艳被这一掌的力量生生弹开,无奈之下只能折身掐住楼月的脖子,高声对夜销道:“一命换一命,把白鸾给我,否则我杀了她!”
楼月在洌艳的束缚下挣了几下身体,想两人早就串通一气了,不过装装样子罢了。洌艳押着楼月走近,夜销掌中的火焰逐渐熄灭,身为凡人的他尚不足以驾驭这样威力高深的道术。白鸾亦从未教过夜销仙法,但这掌火的天赋与阿殇却是如出一辙的。她没有精力去理清其中的关系,只是握紧了滴骨扇,默默站到夜销身旁,握紧他沾满鲜血的潮湿手掌。
方才一瞬间的爆发,夜销已经体力不支,只是全凭意志支撑着才不至于倒下,白鸾将微弱的仙力徐徐输入他掌中。
那边成煜已经擒下了霓天,站在另一个方向要挟洌艳放人,洌艳不屑地冷哼一声,“那个草包,不顾也罢。”高抬下巴,再逼近几步,对夜销道:“杀了白鸾,否者你们三个,一个也走不掉!”
夜销用力握了握白鸾的手,眉心微皱,目光冷冽。
白鸾知道洌艳的话是没错的,除非成煜马上抹了霓天的脖子擒下洌艳,否则他们这几人伤的伤病的病,与洌艳硬碰根本没有胜算。白鸾不想让夜销死,甚至也不大希望楼月死,而自己就更不能死了。
念及霓天背后有嫦山撑腰,白鸾知道一贯有分寸的成煜不可能杀他,于是上前一步,打算做一番周旋,她对被压在龙渊下的霓天道:“说到底是霓蔌寻事在先,她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天君都不能怪罪于我,你又凭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哼,你这骚蹄子,指示你那狗徒弟挖了我妹妹的眼睛,竟还想推脱地一干二净!”
成煜听不得霓天这般辱骂白鸾,手里的剑又压得紧一些,霓天却吃定了他不会轻易杀自己,乃虎躯一震之势,高声道:“老子跟你们拼了!”
说着指尖飞快掐出一段咒诀,并蒂崖下火海翻腾,当是霓天打算将天婴红鲤召唤出来帮忙了。白鸾正因那句“骚蹄子”生着气,又委实担心天婴红鲤钻出来搅事,急忙将手中的滴骨扇甩了出去,正中霓天正在掐诀的手指。
咒诀被生生打断,并蒂崖下的火焰依旧翻腾着,洌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是想到了什么。松开擒着楼月的手掌,招来落在地上的长鞭,用力挥出手去,卷起落在霓天脚边的滴骨扇。长鞭朝另一个方向挥去,挟着滴骨扇飞出崖头,承载着白鸾性命的滴骨扇,眼看就要掉进火海之中。
夜销忽然就松开与白鸾牵着的手,用尽力气朝那鞭头的方向跃去,终是将正在掉落的滴骨扇接在手里,但整个身体已经超出崖头许多,本想抓住横悬的锁链,却无奈扑了个空。
在夜销起身的一瞬,白鸾亦跟着转了身,此刻滚烫的锁链横在腰腹处,她折身趴在锁链上,艰难地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一只手臂拽紧夜销血染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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