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舞,阿殇,夜销,不就是一个人么?
白鸾适才反应过来,这楼月动作挺快啊,活的得不到,死了也得抢个名分。而她白鸾这两日都干什么来着,守着个衣冠冢伤心,傻笑,自言自语。
“放屁!”白鸾一扇子把外头候着的花娇车马尽数掀翻,面对正是惊愕的众人,厉声道:“谁说他死了?谁要给他办这冥婚!谁敢来迎这门亲,本上仙今天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冥婚!”说着,又转身面向楼月,“便是死了,便是嫁给牌位,也轮不到你来嫁!九舞他生是我的徒弟,就是死了,我总也做的了一份主,就是他阿爹阿娘在这里,没有我的同意,你也别想同他扯上半分关系!”
抬手扯下正堂高挂的同心结重重摔在地上,白鸾走到鬼君面前,声音才不似方才那般严厉,冷冷道:“鬼君大人想必也想帮令千金寻门更好的亲事,听闻西海三皇子和东极太子都到了结亲的年纪,皆是不错的归宿,白鸾不才曾在姻缘殿里当过差,同月老尚有几分交情。令千金的婚事还请鬼君大人细细斟酌,免得误了她终身。至于这门亲事嘛,我看便退了吧,若是妖府有何不满的,尽数算到我头上来,鬼君大人认为这样可好。”
鬼君清清嗓子,剜了咬唇不言的楼月一眼,拱手对白鸾和善道:“退婚一事,本君正有此意,倒是不必劳烦仙子承担,说来今日之事,还要谢谢仙子的。”
谢什么?谢她来搅局么?她可不是为了楼月着想。
白鸾对鬼君礼貌地笑笑,行了个礼便先行辞去了。好在鬼君对楼月出嫁一事非常不满,白鸾这场搅局正是个了自己一个台阶,遂亲自归还了聘礼,将这婚事压下了。
白鸾回到妄水之颠,这才想起来自己把正事给忘了,没有从楼月那里把夜销的事情弄明白。
独自在沙岸边踱步,不知不觉又走到夜销的衣冠冢前,忽然想起些事情。拔了刻着夜销名字的墓碑,一培土一培土地开始挖,也顾不上使用仙力,挖得满手都是口子,手指疼痛亦不自知,直到看见了那方玄色的衣角。
握紧衣角颓然坐在泥土堆里,兀自怆然轻笑,几分愁苦黯然。
从华楹仙子那里要来月缺,独自坐在房中面对一汪清水,两指御动仙力,好不容易才将衣角中残留的血气提炼出来。那具躯体夜销用了二十年,好歹是该残存些魂魄里的记忆,白鸾将血气同月缺融合,累得细汗涔涔,才终于打开了夜销的前世。
关于九舞,也关于阿殇。
大约是三百多年前,妖府少主九舞和天君二皇子墨止以及西海东海一众纨绔男仙喝酒吃宴,席间二皇子墨止再度将自己的仙恩美人志拿出来显摆,众男仙便就这登临榜首的几位女仙品评起来。
“要我说,芙蕖仙子莲惜不足以位列榜首,还是九舞的义妹幼忻更加清新可人。”
“我看不然,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谁叫咱们二皇子独爱莲惜呢?”
“那嫦山的霓蔌我倒是有幸一见,却是绝色佳人,只可惜早早许了三太子那个不懂欣赏的。”
墨止含着倜傥的笑意,收起浮于空中的卷册,微睨眼懒懒道:“你说我家老三不懂欣赏,那是未曾见过与他相好的蕊珠仙子罢了。”
“蕊珠仙子?便是白家与鸾族的那根独苗,白鸾?听说脾性泼辣得很,往往出入天宫,倒确然未曾得见。”
墨止淡笑瞟向兀自抿酒的九舞,与众人嘻嘻然道:“她整日与那些老棋篓子混在一起,你自然是见不到。在这里的除了我,怕是只有九舞才见过她的真容了。”
九舞挑着淡淡从容的笑,一缕松发垂下,微微遮住眼尾,大红衣衫,拉扯松垮的前襟露出一片细腻泽光的胸膛,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放下杯盏,手握扇子一摇一摇,他轻挑眉道:“白鸾么,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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