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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便持起手边的滴骨扇展开，正要踏步上去抵住他的喉咙，那人却以更快的速度迎了上来，红得不成体统的衣裳携着淡淡紫香，眼尾处碎发轻拂。

    他将她封死在书架前，含笑凑近她眼前，“那么幼忻当如何唤你呢？阿嫂？”

    白鸾咬着嘴唇，不知为何心间腾起一股羞涩，紧随而至的是更大的怒火，狠狠推开九舞，扭头就往门外走。

    不想说话，亦无话可说。

    九舞擒住她的手腕，力量比之过往更足了许多，涅槃之后修为果然是更精进了。白鸾挣着手腕，用自认为最最严厉的目光瞪着他，张了张口，还是说不出话来。

    九舞稳稳地握着她的腕子，依旧含着淡淡的笑，仿佛看着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猎物。

    “放手！”她呵斥。

    “不放。”他一脸随意。

    “再不放开我叫了！”

    他握着她的力量益发紧，淡淡道：“叫吧，幼忻就在门外，若是有旁人听了过来，她当是告诉他们，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在里头缠绵。”

    白鸾几分绝望地闭上眼睛，所谓人要脸树要皮，这妖孽，他简直没脸没皮！

    九舞见白鸾神色有些松弛，急忙将她拥进怀里，揉着她的发，声音轻轻的带着几分沙哑：“笨鸟，我想你了。”

    白鸾仙气凛然地将他推开，后退几步怒瞪眼前的人，冷冷道：“放尊重些，我不认得你。”

    九舞歪着头挑唇轻笑，想了想道：“不认得也好，那便现在重新认识。在下九舞，凤舞九天的九舞。”

    记得三百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白鸾便觉得它过于女气，明明是个姑娘家的名字，却从没想到，那本尊竟然厚颜无耻又霸道至斯。

    脑海里忽然浮起一幅画面，杏雨下，他淡淡吐出两个字“阿殇”。

    忽而又转到某个夜晚，他站在门旁，手中折扇一摇一摇，夜色勾勒出一派闲情风骚，“在下夜销，良夜的夜，销魂的销……”

    白鸾摇摇头，如祈求一般，“我不想认识你，你以后也不要再骚扰我。”

    “那么你想认识谁？”他逼近她，收了笑容，“阿殇？还是夜销？你骗得了我，骗得过自己的心么？你敢说你没有喜欢过他们？你敢说你没有爱过？”再近一分，逼她正视自己，目光沉沉，坚定道：“是我，不管阿殇还是夜销，都是我，九舞。”

    心里忽然溢满酸楚，她白鸾确然在他手中栽过两回，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全部都知道了。他如此千方百计地接近自己，甚至是挽回自己，又为了什么？愧疚么？还是习惯了到手的东西，不能由它任意去留？

    白鸾微微抬起下巴，清冷的目光投入他眼底，轻笑着，淡淡道：“你忘了，我是没有心的。而且，我与你口中的那些人厮混，左右不过是因为寂寞，从始至终，我的想法都没有变过，我早晚是会同三太子成亲的。九舞殿下，请你好自为之。”

    幸运的是，你走了，不幸的是，你又回来了。这便是白鸾此时此刻的心情，眼前的九舞，与印象中的一切一切都不相同，他是那么陌生，他的气泽他的红衣，他黯然而疏离的笑容。

    “好，白鸾，你说到做到！”九舞藏住凤眸中涌动的黑潮，与她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