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恨恨地掰断了手中的白玉茶盖,觉得自己这个神仙做的真他奶奶憋屈。靠旁人不如靠自己,往后还是要勤加修炼,长了本事好去为自己报仇。
白鸾在蕊珠宫里将养的这几日,幼忻在姻缘殿代替她主事,倒是也没出什么岔子。白鸾觉得身子无碍了,便欢欢喜喜地跑去同幼忻闲聊,很自然地就聊到了九舞和楼月的婚后状况。
答案倒是很合白鸾的心意,自从楼月住进妖府以后,九舞就没怎么搭理她,不过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适才知道这桩婚事竟然是天君他老人家亲赐的。白鸾琢磨不透天君的心意,芙蕖宴上九舞还众目睽睽的向汩泉上神提了亲,这不几日就娶了楼月,说不明白这个事情究竟打了谁家的脸。
按照幼忻的说法,当年九舞变作阿殇替白鸾顶罪的时候,算是把妖府彻头彻尾地卖给了天家,因而天君赐婚他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的。
可除了自己的儿子亲戚,天君万年来没有给谁赐过婚,白鸾觉得今次这番管旁人的闲事,天君这个事情做的没有道理。难不成只是因为有心成全成煜和白鸾,才早早把九舞这个情敌打发掉?
可主宰万方的天君,绝对也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
白鸾想,寻个时候还是得去见见九舞,把上次没有说完的话说清楚。只是幼忻说近来九舞好像挺忙的,也不知道是为了回避楼月还是怎样,整日整日地寻不到个踪影,一有空了就走南闯北地同墨止几个无所事事的喝酒玩乐,近两日又从东海要了两名娥子时时带在身边。
白鸾听着火大,又生生掰断了手中的白玉狼毫,咬牙切齿地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那么低三下四地去求他,管他有什么苦衷甜衷。
幼忻擦了溅在桌上的墨点子,干笑着道:“阿嫂莫要放在心上,我猜哥哥这么做不过是演给楼月看的。”
“嗯?你似乎是不太喜欢这位新过门的嫂嫂?”白鸾平了心情,将断裂的狼毫随手扔开。
幼忻想了想道:“便是她嫁过来之后,该做的事情也都做的很好,可总是瞧着她那张脸就不大顺眼。”目光闪闪,幼忻凑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是不是太小气了,瞧着人家生得美心里就不痛快,可是看着阿嫂你,也没有这种感觉啊……”
白鸾瞠她一眼,淡淡道:“数你嘴甜的。不过……早前听说鬼君家的小女儿生得不大漂亮,因而鲜少在人前露面,除了鬼君一家子,几乎没什么人见过她的模样,便是说女大十八变,她这变得是离谱了些。”
“阿嫂是想说她用了什么方法,把自个儿变美了?”幼忻问。
“呃……”白鸾勉强笑笑,摆手道:“哪里,许是人家本就生得美,往日里又比较谦虚吧。”白鸾新挑了支笔,砚台里蘸了墨,在纸上端端正正写了个“容”字,目光逐渐沉下来。
天地间移形变容的方法在所多有,但总归各有破绽,大多不能支撑很长时间。但要用一张新脸彻底取代原来的脸,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幻容术。可这幻容术是一门邪术,除却在换脸之初需要采集九十九副人皮之外,每隔十年还要再做巩固。可是杀戮凡人这种事情,极少有能逃过天君法眼的,楼月便是真有方法掩人耳目,总也该惧怕天谴责罚,毕竟小命没了,再漂亮的脸蛋也是无用。
“阿嫂,我瞧着你今日脸色不太好看呢。”弃了方才的话题,幼忻在白鸾面上仔细看过,关切道。
白鸾随意持了面铜盘瞧瞧自己的模样,近两日也不知怎么,脸色似是有些暗沉的,心绪也极容易烦躁,每每入睡还容易被魇住,确实有些反常。
白鸾笑笑,回道:“前几日不是叫人欺负了么,最近在修炼上便勤奋了些,许是累着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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