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他低头弯着好看的眉眼问她，白鸾面上闪过些许阴晴，心头冒出的疑问便直接说出了口：“你记不记得在妖府的时候，有过一只五色鸟？”

    九舞忍了忍笑，撩一束发丝在指间把玩，挑眉道：“卡在窗户上那只么，天下间除了你，哪里还有那么笨的鸟。”

    “你知道是我？”白鸾瞪着眼睛，可若他知道是自己，那么和楼月缠绵的时候，怎么忍心弄伤自己，难道魔族的情药真的有那般厉害？

    九舞似也想到了那件事，有些歉疚的模样，“开始时确实不知道，楼月对我用药时，你那么卖力地想要阻止，大抵是猜到了……”微笑着看白鸾越发难看的脸色，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日我若是不伤你，你逃得出去么？”

    白鸾豁然开悟，当时她被楼月重伤，分明是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九舞伤自己那一下，虽然很疼，却又解了不少旧伤的痛苦，她因而才有力气爬出门外，还在妖府里飞了一阵，可惜后来遇上了那条土蛇，再后来又遇到了叶三生……

    说到底还是她太笨了，但是想到自己被打伤时所看到的事情，又觉得便是九舞要帮天君演戏，这场戏也演得太逼真了点。九舞一个男人当是不在乎的，可白鸾就觉得自己吃了很大的亏。再度想起扬灰沼泽里楼月对自己说过的话，忍了忍，没忍住，低低道：“那这些年你们……”

    “没有，我和她从来就没有，那日我不过戏弄奚落了她一番，就将她撵出去了。”九舞很快领会了白鸾欲言又止的疑问，坦白地回答。

    白鸾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叶三生分明是将那情药说得神乎其神，怎么这世上但凡神乎其神的东西，放在九舞身上都那么容易不奏效。随口追问一句才搞明白，之前九舞从墨止那里诓了件丝锦玄跑，能稀释百毒，而不巧那天这衣裳正被九舞穿在外衣里头，那情药的味道被稀释稀释，加上他自己控制控制，也就没什么了。

    白鸾有些羡慕，咂咂嘴赞叹道：“你运气可真好！”

    他邪邪一笑，“唔，那么，我这些年为你守身如玉，你该怎么补偿我？”

    白鸾听懂了九舞话里的意思，摒弃了那些羞涩，提起身子贴在他耳边声音略略沙哑，轻吐娇软的气息，“不是补偿，是奖励……”

    话罢，两人便亲在一处。白鸾被这个中感受搅得五迷三道，却也抽了分心思去寻那血腥味儿来的来处。

    那血腥的来源终于还是叫白鸾找到了，她甚艰难地低头看了看，不单单是九舞，就连自己的胸口上也染了薄薄几丝血痕。手指悄悄地划过去，穿破两人紧贴的皮肉，触摸他心口那条隐约开裂的伤口。

    这是痴心伤的，但也怪不得她，她当时不过是拿剑出来吓他一他，断是九舞不大惊吓，竟然自己就撞了上来。想到当时的场面，白鸾还是心疼不已，手指便流连在他胸口不肯拿开。

    九舞觉着白鸾这只手横在中间有些碍事，腾出手掌来将它拨开，松开唇上潋滟，微微抬起头俯身看着她，笑容软得像水一样。

    白鸾看看他胸口执着地溢着血丝的伤口，疏得逃出他单手架起的桎梏，竟是主动将九舞压了下去。

    唇角微扬，有些得意的模样。

    九舞隐着笑，不肯叫她得意，翻身打算再压回来。白鸾瞪了瞪眼，细弱的声音提上两分气势，甚是个模样地训话道：“往日在这里，我是怎么教诲你来着？”

    九舞翻翻眼皮，顽劣地笑笑：“师父在上……”

    “这就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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