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觉得多年不见,华楹似乎是憔悴了很多,人又瘦了,完全不是当年在妄水之颠时白白胖胖的模样。想到过去,心里就有些莫名的酸楚,她知道华楹肯定经常来这里,她也在等一个人,不肯死心地等。
华楹也很可怜。
白鸾没有告发华楹的出现,她心里还拿她当朋友,这是毋庸置疑的,她不认为华楹是魔族的公主就理所应当千夫所指,是神还是魔,有些事情一出生就定下了。但这辈子,还是自己在活。她想,如果华楹和汩泉之间没有这层神魔隔阂,或许就不是这样了。
各自离开的时候,华楹叫住白鸾,她从袖子里摸了条指头长短的小笛子交给白鸾,她说:“魔族的东西出现在你那里也不妥,我没什么能给这孩子的,这只笛子叫灵犀,往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吹一吹它,我很快就会到了。”
白鸾觉得自己大概不会有什么需要华楹帮忙的地方,凭她现在的修为,只要不是碰上了顶顶的高手或者围殴,还是可以保护得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的。至于那意外的情况——她明白自己现在并不只是属于自己的,她不会让自己陷于意外。
但这是华楹的心意,她笑纳。
华楹也笑了,她的笑容和过去有了很大的差别,大概等待会让一个女人变得成熟,华楹瞄了眼白鸾的肚子,淡淡问:“不告诉他么?”
白鸾的目光经了一番游移,笑笑没有回答。她想告诉他,可又有些不敢,她怕九舞会因此而分心。白鸾心里暗暗惊觉,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也有了这么一份,为人妻为人母的操持心。
见她不作答,华楹兀自摇摇头,道:“我会告诉他的,这件事情,他该知道。该知道的事情就要知道,否则到没机会知道的时候,会遗憾的。”
华楹这话说得很绕,但也能听出几许伤情的意味,白鸾猜华楹也是有感而发,她和汩泉上神之间怕正是有些该知道而没能知道的事情,如今才会这么遗憾。面对云池,白鸾突然有些害怕,假如,很不情愿去假如的假如,假如九舞出了什么事,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也算一分安慰吧。
白鸾于是对华楹点了点头。
华楹亦点了点头,低低地:“神与魔对我来说真的没有界限,我不在乎魔宫的未来,父尊的雄图大业,这些同我都没有关系,只是想好好地在意想在意的人罢了。”眼眶里闪了分晶莹,华楹望着她,淡笑着说:“嘲笑凡人渺小,可是我们连一心一意都做不到,不可悲么?”
白鸾大概明白华楹的感慨,这些话,除了面对自己,她也无人可诉说了吧。没有什么太好的话来安慰她,或者她根本也不需要安慰,如果安慰有用的话,悲伤难过就失去意义了。
但有一点她很认同,神与魔对她而言也没什么界限,她运气好,可以在乎想在乎的人,那个人是神她就是神,那个人要做魔,她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
“所以,”华楹擦擦眼角的泪痕,轻松一笑:“九舞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白鸾愣了一瞬,九舞的——秘密?华楹她都知道了?
华楹看着白鸾变幻的神情,走上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有当年那个泼皮小仙的味道,“直觉。他那么在意你,怎么会舍得与你背道而驰,我早就知道了。不用担心,这个道理我父尊和他手下那些人,是不会懂的。”
同华楹分开回到九重天上,这一路白鸾的情绪有些低落。大概是在为汩泉上神的离开感到伤感。默默回到蕊珠宫时,也是心不在焉的,恍然一惊才发现房间里竖了一道黑影。
竟是来偷碎心果实的!
碎心果实,那可是自己的命,那是她和九舞天长地久的保障。白鸾绝对不能让他拿走,急忙祭出痴心来,与这飞贼斗了番法,那飞贼不敌白鸾,留下碎心果实匆匆逃了。
成煜派人去抓,抓来个嫦山的叛逆,就地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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