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页)
绵期不以为意地擦了擦嘴,笑回,“你想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去那亭子里受冷,还没有你做的甜品喝,你当你家小主我傻了不成。”
保不齐皇帝还要和布才人多耽搁一阵,她并不着急,他来了再出去也不迟,如是想,不论安巧怎么催她,她也不想出去了。
如果是一般的买通御前公公来套取皇帝消息再在路边等候的方法绵期真的不屑尝试。
虽然她也不能说很了解皇帝,但上辈子先后两回短暂的相处,她深深记得皇帝喜欢一切不实用的东西,比如香药、书画、雕件等。皇帝还酷爱寻猎,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所以她真要是在御道上跳舞啊,唱歌什么的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只会觉得平淡无奇,刻意邀宠。
是故她才借布才人和皇帝有嫌隙的时机,想到这以香诱人的方法来投其所好。
如若她这次吸引不到皇帝,她也不算白忙活一场,一来她至少得了为数不少的熏陆香,二来嘛……她能在这如斯美好的春夜下吃到一碗安巧独家秘制的美味甜粥,哈哈,她也算不枉此行!
“小主!”安巧轻撞了一下绵期胳膊肘。
绵期缓过神来,见不远处林木不规则的颤抖,想应是有人进来了!
重重深呼吸一口气后,绵期轻轻站起来,把自己衣服揪乱了些,刻意露出胸前一片雪白肌肤,把褪下的裙摆撕下来一边,露出半截娇嫩小腿,又扯乱了几缕鬓发,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这边,皇帝走近了才看清,亭子中里的哪里是什么白衣人?
而是一口系在亭柱上足的有半人多长的白布袋,远远看过去倒真像个人。
亏他还肖像是一缕香魂在此,有一个或凄美或悲惨的故事讲与他听,一场春梦空,皇帝不免有些遗憾和失望。
而桌子上放的也不是烛火,而是一盏小巧的提灯,皇帝细细想来,不由得失笑,隔的那么远还看得见细微光亮,又怎可能是蜡烛呢?
皇帝又扒开白口袋去看,但见里面放着许多细小的颗粒,堆积在一起,足有一掌厚。
弯腰拾起一粒捉在手里,这灰褐色的小物不足一寸,不过不用凑到鼻尖,他就闻到了它辛辣的气味,这味道比他在外间御道上闻的浓烈百倍,而这浓烈的气味被山风吹向御道时,味道自然会淡不少,这和生姜是一个道理,近处辛辣,远了嗅就有一股姜香。
皇帝自嘲地想,这味道倒比那会儿布才人熏走他的臭味霸道多了。
不过皇帝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一小袋的生香药就怎会散发出那样不凡的味道?
绵期是几天前就先摘了一部分成熟的熏陆香药,回去命小宫女一起炒了,制成真正的熏陆香。又把桐语之前借来的半皮蚕丝罗裁成长条,浸染香料,绑在树上,蚕丝罗随风飘动,发散气味,皇帝常年闻香,嗅觉比常人都敏感,才会被吸引了来。
皇帝四周张望找寻,他十分好奇是谁采了这些香药,又为何会将香药抛弃在此处不管呢?
正费解之时,他突然听见“啊”地一声惨叫,他警觉地朝声音的方向缓缓的踱去,但见一个人蜷缩在一丛荆棘旁边,此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背上还背着一个竹箩,脸半埋在腿里,一副疼得站不起来的样子。
“你没事吧?”皇帝偏着头打量此人,“你到底是谁人?因何会在此处?”
这声音。
不管她重生几次,绵期都识得,不是皇帝又是谁?
“我,我没事。”她把声音压得细低,像是快哭了一样,“请问您是哪一宫的公公?能不能送我回去?”
“朕……呃,我凭什么帮你?”皇帝急忙改了自称,一点点防范着低下身子。
“求你行行好就帮帮我吧,我是皇上御赐的芳柔,出来是采香药的,我下个月得了例银,全赏给公公就是了。”绵期吸着鼻子,这回倒不是装的,她只盼皇帝能快点把她抱到怀里,为装得像些,她适才撕坏了裙子,现下实在冷得紧!
她果然就是采香的人!
皇帝心里欣喜,转念回忆起他统共封了十来位芳柔,除了那个杜芳柔,其他的,脸都想不起来了。
不再多想,皇帝抱起地上的女子就往亭子里走,怀中人又软又轻,好像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会弄碎似的,可他又不得不钳紧她,把她的头按在怀里,因为女人在不停地挣扎
磨蹭地他只觉得下身冒火,若不是还不能确定她伤的多重,他只怕真要把她按在地上,就地正法了。
绵期被他按着不得抬头,心道自己正好看不见他有没有胡子,无知者无罪,她就全当真是个不知轻重的太监好啦!
她愉快地想,向皇帝发泄的机会,这辈子可能只此这一次,错过这村可真没这店了,于是她变本加厉地在他怀中蹂躏,并大喊威胁:
“请公公放开我,我自己能走,只要你稍微扶我一下就好……!”
“你……虽是净身了,可我是皇上的人,你休要……毁我清誉……”
“你再不放下我,我就喊了!”
……
皇帝心道这女人还真是聒噪!
他的胸部被她掐得又痛又痒,却忍着一声不吭,脸上渐渐露出一个又危险又暧昧的神色来,抱着绵期的双臂更紧了。
女人,你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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