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皇帝来得倒是很早,离晚膳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竟就来了。
他心情看着不错,穿着一身藏蓝色箭袖的简装,一看绵期穿得颇为隆众,便让她进去换一身行动方便的衣服来。
绵期只得又进去换,她捡了一身自己在家做姑娘时穿的青莲色齐胸襦裙,头上的发丝在左右各绾了一个矮髻,发髻上饰以点翠四叶草花钿,这身装扮十分符合她现在的年龄,她自己不仅穿着自在,皇帝看了也直夸她清爽娇俏。
闲话少叙,皇帝命太监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个珍珠纱幕离,亲自为绵期系好,她身段生的本就好,再加上持续的锻炼,更是凹凸有致,遮上了一张明丽面颊,人的风采不减分毫。
她被皇帝拉着上了轿子,轿子走了一些时间,她又被他抱上了一辆驷马拉的篷车。
她和皇帝都坐在马车的右侧,他们的马车行进了一刻,绵期耐不住好奇去掀对面窗上的帘子,却被皇帝发现将她手按到自己怀里。
他坏笑了下,神秘警告她,“安分些,未到目的地之前,不许偷看。”
“臣妾晓得了。”她心底仍是扫兴,但面上还是对他笑了下。
没有时漏,马车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停下了。
刚一下车,绵期就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
太阳自西方散发出万丈光芒,山峦在夕阳中愈见挺拔遒劲,似有金色的薄浆在其上肆意流淌蔓盖,这幅状景直让绵期觉得胸臆被填满,全身汗毛无不立起来。
然正在她呆呆地沉浸在这样一幅景色中时,皇帝却扳过她的肩膀面朝反方向,这一回,绵期竟不由倒抽了一口气。
原来马车早已不知不觉爬上了京城城南的高地,如今她背倚燕京山的第一高峰栖鸥峰,面朝的却是整个宏伟巨大的京城。
她看见朱红色宫城外的皇城被鳞次栉比的建筑所填满,高阁矮户错落有致,其间人工开凿的湖泊、桥梁,水渠,树林虽都面积不大,但数量难计,城内分为三十六个区域,每一条大道都经过城郭通向城门。
外延的汶水和商水如两条蜿蜒的巨幅金练,绕过燕京山从东、西两个方向分别环绕拱卫京城。
整个京城内外呈二龙戏珠的地势,无论是基于风水,还是基于军事防卫,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佳地形!
绵期看傻了,如果说她刚才被自然的壮景所惊艳,那俯视整个京城所带给她的震撼才是让她真真正正哑口无言,站在这里她突然觉得世间万物很大,而她却是这么渺小。
“朕曾让人查过,今日是你的生辰,四妃以下无资格办理寿宴,故朕只能送你这份礼物,你可还中意?”
“臣妾深感圣恩滔滔……”纵然心中激动,可她却不想表现出来,一边说着场面话,一边就要跪在地上谢恩,却又被皇帝搀住。
“咱们又没在宫里,在这儿朕不受这些虚礼,今日你是寿星,便随意些。”皇帝将她搂入怀中,默了默,他倏又转了话题:“八岁,朕刚刚学会骑马,不顾王府的人阻挠,独自奔向城外,误打误撞来到这片高地,你猜朕当时在想什么?”
帝王最爱莫过于土地、权利、女人,见到此间壮景,他定是升出一腔热血想要成建宏图伟业?
“皇上一定是被城廓和山峦所震撼,心中励志要干一番大事。”
皇帝摇摇头,冲她笑了一下,露出了两排整齐的雪齿,“朕当时才八岁,可分不清什么叫大事,什么叫小事,朕当时只是被吓住了,以为到了天上,再也回不去了……”
他哈哈大笑。
她真的很难想象这个阴鸷狡诡的帝王,也有过那样幼小、无助、恐惧的时刻,她只觉头顶要流下两道宽面条汗,嘴角也仅对他勉强弯了两下就放下了。
两人陷入沉默。
皇帝看着远方的夕阳一点点隐在山中,而绵期则打量着皇帝的侧脸线条,揣摩他带她来这里的真正心思。
这际皇帝突然别过头来,目光与她相撞,好似漫不经心又好似郑重其事,他对她说:“你起的名字,朕很喜欢,以后朕和你的皇儿,皇子便单名叫韶,公主便叫永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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