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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从觅香阁那日回来后,心情就变得格外不稳定,青安着实连着吃了好几天苦。
这一日彤史过来送牌子来,皇帝正执一卷书册翻看。
好一会儿,他终于往托盘中看来一眼,几乎想都没想就翻了杜宝林的牌子,又继续看书。
“这……”彤史为难地看向旁边手执拂尘而立的青安。
青安仿佛没看见一般,示意彤史先站到远处去,才弓腰凑上前去,笑着小心道:“皇上您十天内,已经翻第四次杜宝林的牌子了,后宫其他小主、娘娘也盼着您过去呢。”
“什么意思?”皇帝执卷的手垂下来,皱眉,厉色看向青安,“朕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
“奴才怎敢置喙皇上。”为表忠心,青安跪倒了地上,赔笑,“奴才这不是怕杜小主处境尴尬嘛”
十天涉足后宫五次,三次去了觅香阁,这次要是再去,被专宠的绵期在后宫必然处境堪忧,觅香阁少不得也得成为妃众攻击的“箭靶子”。
皇帝默了默,不得不承认青安提醒的很对,招来了不远处的彤史,把“杜宝林”这张牌子掀到正面,扔了回去。
彤史见此疏了一口气。
皇帝每天宠幸妃子的状况,她都要报备给暂管后宫的赵昭容那里。
上次赵昭容看过记录,知道十天间,皇帝宠了绵期三次,已很不满地拿彤史撒了气,说她什么没有劝诫皇帝雨露均沾,批评她这彤史当的不够格,还威胁说要把她换掉。
眼看这还没隔三天,皇帝又翻杜宝林的牌子,彤史真心怕自己这七品官朕的不保,是以适才才会向青安发出求救的信号。
皇帝扔回杜宝林的牌子后,就没了动作。
彤史等了一会儿,见皇帝只是眼睛上下左右来回逡巡所有的牌子,故笑眯眯地道:“卑职昨天去赵昭容那里述职,发现赵昭容宫里栽的菊花开了,黄的金灿灿的、白的雪灵灵的,都煞是好看,皇上不如去赏赏吧?”
皇帝闻言冷笑一声,眼睛盯在赵昭容那张牌子半天,眼睛透出轻蔑,根本没有半点要拿起来那张牌子的意思,“菊花是前朝扫墓时献给死人的,没想到她会有人喜欢这种花,还真是品味独特!”
平日,皇帝并不讨厌菊花,只是这花朵和赵昭容联系在一起,他想到的也只是这一层不好的寓意。
彤史不是个没眼力见的,见皇帝这般反应,只好悻悻闭嘴。
赵昭容靠着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在去岁的选秀上,上来就封得是新妃嫔中的最高位。
一年多过去了,温昭仪母凭子贵自不必多说,楚修仪安静乖巧,白修容安分聪慧,各有各的特点,唯有赵昭容似乎什么优点都沾一点,但没一点能发挥的像个样子!
掌管后宫权利后,她颇安分了半年多,现在却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各方面都显示出一种盛气凌人的嚣张。
“你怎么还不走?”皇帝看彤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愣在原地,眉头不动声色皱了一下。
“啊!”彤史思路倏地被打断,茫然又错愕地看向皇帝,正了正神色,“皇上今夜依旧在万乾宫歇着?”
他点头,“嗯”了一声。
彤史刚才挨了皇帝一句堵,这会儿也不敢再多劝什么,仅是命自己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太监上去抬起托盘,退了出去。
一个多时辰以后。
皇帝搁下书卷,命青安跟着,就往外去。
“皇上,快上晚膳了,您这是……”要上哪去啊?
“觅香阁。”
“那奴才去备轿嗳?您不是没翻杜宝林的牌子?”
“你那会儿说的有理。”皇帝叹了口气,“朕也不愿害她。”说完甩开手就往前走,徒留青安愣在当场。
前几次跟着皇帝去觅香阁,青安在屋外值夜时,顺道也和觅香阁的大宫女星玉和安巧通了气。
三人分别把自己知道的倾吐出来,总算一起将皇帝和绵期之间的前因后果理清弄明白了。
皇后以外,绵期是青安感觉最为亲切的一位妃嫔。
在得知皇帝和她之间发生了这么不愉快的事情,青安虽然挺替绵期可惜,但他为主尽忠的思想业已深入骨髓,是非观也是依附在这种观念上的,所以在他看来,绵期犯得着实是个天大的错误,肯定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但现下皇帝一句“朕也不愿害她”让青安改观了,看来杜宝林也不是没得救。
绵期其实早就想通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