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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五妇岭(第2页)


    在周围查探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我禁不住想,或许这张草图和古籍上的绘本重合的差异显现出来的地图路径并不完全正确,以至于让我们走入一条死路。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原本还是大晴天的天色,却开始变了。太阳渐渐被乌云所遮盖,闷热的天气也因为起风有了一丝凉意。仅仅是几分钟后,豆大的雨点开始不停落下,我们三人很快就成了落汤鸡。

    “必须找个地方避雨,不然这样下去就算我们几个血脉特殊也要感冒。”秦峰在风雨中大声说,声音小了就算人在对面也听不见。

    “好,我记得先前我们过来的路上,有一个凹进去的石槽,勉强能够容纳三个人。”叶凌菲显现出自身不俗的记忆力。

    打定主意后,我们开始加快返程的速度。

    只可惜这里虽然是金牛古道,可数千年的时光,早让大自然的力量将植被占据了古道,就算是晴天要前行都比较困难,何况是在风雨之中,因此我们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六七分钟后,我们终于到了叶凌菲所说的凹陷的石槽。这个石槽凹下去的地方有二三平方米,高度也差不多有两米,能够容纳三四个人。

    不过石槽下方已经有一层两三厘米深的积水,没法坐着休息,只能站着。而且按照这下雨的速度,这一摊积水只会越来越高,最终甚至有可能完全淹没脚面。

    站了一阵,虽然淋不到雨了,但是站在积水之中的感觉却不好受,而且先前的大雨更是让我们几人浑身上下都完全湿透。在大雨中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有了避雨的地方,反而感觉湿衣服紧贴着皮肤十分难受。

    我看了看旁边的叶凌菲,紧贴的衣服早已经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突显出来,有的地方甚至能隐隐看见一抹春色。

    我老脸一热,连忙转过头去,正看见秦峰百无聊赖地抛甩着一把开山刀。这把开山刀长四十多厘米,但是刀身十分厚重,利于劈砍,本来是用来砍开坚实的藤蔓或灌木的,这一路上也带给我们不小的帮助。

    “千万别手滑伤到自己。”我笑着说。

    “怎么可能。虽然我不会什么刀法,但是这种程度的还是小儿科。你不知道,我小时候甚至能抛着两三把刀子玩……”秦峰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一只手接住正落下的开山刀,怔怔出神。

    “怎么了?”我问道。

    “我似乎记起一些事情。”秦峰脸色古怪地说。我也这才反应过来,秦峰原本是没有十岁前的记忆,但现在却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被封印的某段记忆,又再度苏醒了?

    “什么事情?”我有些紧张地问。看秦峰的样子,这件事似乎和我们目前的处境多少有些关系。

    “我想起小 时候,我似乎在这 附近的树丛中等 我叔叔,也这样抛着刀子玩。”

    “然后呢?”

    “然后其中一把刀子飞了出去,刚好扎中了一条蛇。”秦峰苦笑着说。

    “你不会告诉我们,这条蛇和昨天差点害死我的那条蛇,是一样长着两个脑袋的吧?”我的脸抽搐了一下,似乎还能感觉到手臂上被毒液腐蚀的伤口隐隐作痛。

    “当然不是,不过这条蛇被刀子扎中后,很快就逃走。我当然不能眼看着它带着我的刀走,所以就追了上去。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它滑入一处低洼的草丛后,就突然不见了。后来我才发现,这处低洼的草丛附近,竟然是一个被遮掩起来的地洞入口。”

    “然后呢?”

    “然后我钻进这个地洞,但是刚进去不久,就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昏迷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后来的养父母家里,腿上的伤已经基本愈合,只是留下了一个疤痕。”

    “你不会是想说,那个草丛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吧?”我不可思议地说。

    秦峰沉默了一阵,最后说道:“不是不远,简直就在我们脚下。如果这段记忆没有问题,那个时候的这里,就是一处草丛。”

    我和叶凌菲面面相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我们所站的地方,在十几年前还是一处草丛。这里分明是一个凹陷下去的石槽,看上去也没有人工的痕迹。

    不过当我们开始仔细观察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按照目前大雨的程度,石槽中的积水早就应该漫过我们的脚面,可是下方的积水,依然只有两三厘米的样子,过了这么久,没有丝毫的增加。

    秦峰开始用开山刀的刀背四处敲敲打打。大概两分钟后,我们发现脚下的石头,竟然存在一条细微的缝隙。这条缝隙在石槽侧面,离底部刚好有两三厘米的距离,积水就是在高过这个位置之后,才从缝隙中流出,因此一直未能如我们先前所想的那样漫过脚面。

    只是这条缝隙周围长满了青苔,如果不是像我们现在这样拿着开山刀四处敲打剐蹭,是绝对没有可能发现这样一条缝隙的。

    秦峰看着这条缝隙,愣神了半天,似乎想起了当年不愉快的回忆。

    我们三人稍微退开了些,然后用开山刀将石槽底部的淤泥、青苔都清理了一遍,最后在我们原本站立的地方,发现了一块厚厚的青石板。

    青石板长一米二三,宽度也有七八十厘米,虽然不太规则,但也多少能看出一些人工打磨的痕迹。

    并且在青石板的两端,还被嵌入了两枚铁环拉手。这锈迹斑斑的铁环是活动的,被平行安置在青石板上,如果要使用的话,需要将之呈九十度拉起。

    这铁环至少十几年没有动过了,加上一旦下雨,这里就多少会有积水,因此锈蚀得十分厉害,几乎和青石板完全连为一体,我们费了很大的工夫才将铁环和青石板分开。

    随后我和秦峰各站在石板的一边,然后分别拉起铁环,一起用力,却失败了。

    估计是石板和周围的环境也有不少粘连的地方。我们试着摇晃了青石板一段时间,再次拉起。这次石板终于松动了,很快被我们抬起来一段距离,然后吃力地挪动到一边。

    雨终于下得小了些,可我们因为新的发现而顾不得高兴。石板完全抬开后,露出一条黑黝黝的通道来,这通道周围有着刀削斧砍的痕迹,十分粗糙,但能够看出来并非是天然形成的。

    我们从背包中拿出准备好的狼牙手电,朝通道里面照过去,但只能照射到 二十多米远,看不清远处的景象。

    “下去吗?”叶凌菲舔了舔因为紧张而有些干裂的嘴唇,问我和秦峰。

    “想来这里才是地图上有着标记的位置,按照张阿姨所画的草图以及附近关于五妇岭的传说,这里面很可能是通向埋葬五丁和巨蛇的地下世界。”秦峰失神地说道。

    “不仅如此,或许里面能找到古蜀国被灭亡的真相。以古蜀国在那个时代所表现出的匪夷所思的技术水平,就算是中原地区强大无比的秦国,也没有那么容易灭掉古蜀国的。”我想了想说道。

    三个人对视一眼,正准备下去,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我皱皱眉头,接通了电话,幸好现在外面没有打雷,要不然这个举动完全是在找死。

    电话那头是肖蝶。我没有想到的是,肖蝶的声音竟然无比虚弱,听起来应该是受伤了。

    “怎么回事?”我连忙问。

    “出大事了,敖雨泽……不见了。”肖蝶有气无力地说。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一下就拔高了。我想我当时的语气一定很坏,以至于旁边的叶凌菲也吓了一大跳。

    “敖雨泽失踪了,我怀疑,是被前几天你们遇上的那群外国人劫走的。”肖蝶继续说道。说的时候,还连着咳嗽了几声。

    我望望刚发现的地下世界入口,最后毫不犹豫地说:“你在哪里,我们马上过来。”

    肖蝶报出位置,我挂上电话后,一狠心和秦峰一起手忙脚乱地再度将入口用青石板封上,然后又找了些被雨水淋透的烂泥敷在石缝上。

    因为心中担心敖雨泽的安危,我的手几次都差点打滑。因此这工艺就实在谈不上精致,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这个石槽有些不对劲。

    最后秦峰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守在这里。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不会轻易进去,我可不想又被里面的什么怪东西给咬伤了。”

    我和叶凌菲点点头,然后匆匆朝肖蝶指定的地方飞奔而去,连身上被树枝抽出数道细小的伤口也全然不顾。

    一个多小时后,就在我们快要狼狈不堪地走出这个小山谷的时候,却看见前方正围着一大群人,还隐隐有女人的哭号声。

    我们放慢了脚步,这群人占据的地方是我们必经之路,就算我们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走近去瞧一瞧。

    很快,我们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人,那就是先前我们曾见过的乡民张庆,但没有张兴林的影子。正当我四下张望的时候,叶凌菲拉了拉我的衣角,悄悄指了下地上。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了不少柏树菌,而不远处人群围着的,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尸体而不是摔倒的病人,是因为尸体的头部已经破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头部的破洞中红白相间,看上去十分狰狞恐怖。尽管如此,一个中年女人却毫不顾忌地趴在尸体上号啕大哭,她的身后是一个十二三岁也一起哭喊着叫爸爸的小姑娘。

    再看向尸体已经失去血色的脸和熟悉的衣服,我立刻反应过来,这具尸体就是先前我们遇到过的张兴林。

    谁也没有想到,在两个小时前还十分鲜活的一个生命,就这么突兀地离开了人间,而且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

    这个时候人群注意到我们的到来,张庆也看到了我们,顿时像见了鬼一样惊恐得连连后退。

    “是他,就是他!他被鸭子蛇盯上了,和他接触过的人都会遭到报应,兴林叔就是被拖累死的!”

    人群中像是被丢了一颗炸弹一样轰然炸开,所有人都带着仇恨和畏惧交杂的目光盯着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反而是悄悄地在后退,试图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只有那个趴在尸体上的中年女人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母狼一样凶狠的光。她的眼中有仇视,有绝望,但唯独没有畏惧。

    我有些呆住了,要知道我平时算是一个十分和善的宅男,就连和人吵架都很少,这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目光,还是一个手无寸铁刚刚死了丈夫的女人。

    我讷讷地想要从旁边绕开,尽管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些村民要将我视为不祥之人,厌恶而畏惧。可眼前的景象又让我对这群人,尤其是正仇视着我的女人生不起半点怒意,只能选择离开。

    “不许走,你赔我爸爸。”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突然冲过来,地上的中年女人脸色大变,连忙想要拉住她,却已经晚了。

    小姑娘飞奔过来,还好被叶凌菲挡住了。她不停地哭闹,我只能无比尴尬地趁机离她远了些。

    中年女人慌忙过来将小女孩拉在怀里,警惕地盯着我们,慢慢地后退。

    “快走,哪个和被鸭子蛇盯上的人接触,就一定会倒霉当头,张兴林就是这样遭了哩。”也不知谁喊了一声,这群乡民四下散开,接着飞奔而去,现场只剩下张兴林的尸体和他的妻子女儿。

    我们神色黯然地绕开地上的尸体,准备离开。如果我们还不走的话,估计张兴林的尸体就没人敢料理了。

    “你会有报应的。”后面传来中年女人恶毒的诅咒。我苦笑一声,也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这里都是乡间的小路,离公路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再度朝前走了几分钟,迎面碰上几个匆匆赶过来的警察。

    警察急着赶路,错过我们后,突然停住,然后喊住我们。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中年警察说:“你们两个,不像是这里的人,干啥子的?”

    “游客。”我的心情也有些不爽,干涩地说。毕竟刚被人视为害人的霉星。

    “张队,别跟他废话,这里出了命案,这两个外来者有很大的嫌疑。”一个年轻警察带着怀疑的神色说。

    其他几个警察依言散开,隐隐将我和叶凌菲包围在中间。

    “打开你们的背包,检查。”被称为张队的中年警察低喝道。

    我的脸色一变,要知道我们背包中可是有着不少违禁武器。虽然没有枪械等热武器那么夸张,可是刀具和飞爪、防毒面具等东西都有,又在刚出了命案的重要时刻,这怎么都解释不清楚啊。

    见我们在犹豫,几个警察神色更加严肃了,有的甚至已经手摸到后腰准备取出枪支。

    我长叹一声,取下背包,递给领头的张姓中年警官。张警官打开背包,一眼就看到了里面装在鲨鱼皮鞘里的短刀,正要吩咐其他警察将我们拿下,却似乎无意中看到了我塞在背包里的几张图纸。

    这几张图纸是当初张阿姨所画的草图,后来我们才明白过来其中一张草图,和在图书馆找到的某张古籍残页摹本重合在一起有当地图的作用。

    我刚要开口,却看见张警官盯着那几张草图,神色不停变幻。

    我心中一动张阿姨姓张,眼前的张警官也姓张,就连死去的张兴林,都是张姓。

    而这附近供奉的梓潼神,俗家姓名同样姓张,甚至梓潼神的原型还是东晋时期的蜀王张育。因此真要说起来“张”这个姓,似乎和此地的梓潼神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而叶教授身边的张阿姨,其身份似乎远不止游戏测试者以及尸鬼婆婆姬巧玉的半个弟子那么简单。

    张警官合上我的背包,重新递过来,咳嗽了两声,对手下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了,一场误会。”

    见手下脸色古怪地盯着他,张警官眼珠子一瞪,低声咆哮:“老子说没事了,还愣着干啥子?赶紧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几个警察在他带领下飞速地离开,只剩下我和叶凌菲满脸的莫名其妙。回想着张警官的转变,是从他看到这几张草图开始的。难道说同样都是张家人的张阿姨和张警官,有着某种血缘关系,并且是相当熟识的,他才能一眼认出这几张草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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