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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戮神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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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里待了几天,姐夫就闹着要回去。毕竟在大城市生活惯了的人,来到偏 远的乡村,一开始可能还有几分新奇,时间一长,就会感觉非常不习惯。

    这几天也象征性地宴请了村里来往比较多的亲戚和乡亲,毕竟姐姐结婚的时 候,多数亲戚不可能赶到成都参加婚礼。

    这些亲戚主要以母亲这边的居多,我们杜家的亲戚其实很少。听父亲说,杜 家从很多年起,男丁就十分稀少,基本上都是一脉单传,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脉的 缘故。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村子的前一天晚上,三叔公又来到我家里。这一次和他一 起来的,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那是杜岩喜,是三叔公的小儿子。从辈分上讲和我父亲同辈,虽然只大我一 岁,可我得叫他小叔。

    小时候我常跟着小叔一起玩,当时关系挺好的,只是后来我去了成都念大 学,一年就寒暑假回来两次,工作后联系也就更加淡了。

    小叔在茂县的一个事业单位上班,也算是村里混得比较好的年轻人了,每次 三叔公提到这个小儿子,都是一脸的骄傲。

    可现在的小叔杜岩喜,不仅是被他父亲背着来的,而且精神萎靡不振,连走 路都困难,仔细去看,甚至能看到他眉眼间隐隐透着黑气。

    就算不是会望气的高人,这个时候也能看出小叔正霉运当头。 “小叔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小康啊,这件事怪我,也和你有关。”三叔公一拍大腿,懊恼地说。 我心中一动,想到三叔公和余仁贵余叔接触过,难道说这件事和他有关? “小叔这样子,和我有关?”我小心翼翼地问。 “唉,说来话长。昨天我又去了趟县城,后来有个人找上门来,说是余仁贵

    让我带一个盒子给你,还说千万不要私自打开……” 我大体明白了,三叔公这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可是好奇心却是不小。他虽然

    不会贪图余叔带给我的东西,可是绝对不会规规矩矩地按照对方的吩咐“不要私 自打开”。

    “你开了那个盒子?”我淡淡地问。 “这个……咳咳,我也只是好奇嘛,难道当老辈子的还贪图你们小娃娃的东

    西?那个盒子盖得很紧,我就让岩喜帮忙弄开,哪晓得盒子弄开后,竟然钻出来 一条黑色的小蛇,一口咬在岩喜手上,然后那条蛇一下就不见了……”

    我的心一沉,突然消失不见的小蛇?难道和意识世界中的生命体有关?之前 确实有过疑似戈基人的野人伤人后突然消失的例子。

    “如果只是被蛇咬了一口还好说,可是岩喜去了医院,医院什么病痛都检查 不出来,人又越来越虚弱。到了晚上,还胡言乱语说是看到了鬼……康娃子,我 晓得你小时候也常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后来不是请了个端公来治?”

    “你说的是旺达释比吧,半个月前,他刚刚去世。”我遗憾地说。 三叔公的脸顿时阴沉下来,看了看精神萎靡不振的小儿子,想要说什么,又

    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叔,你到底要说啥,直接点。”父亲抽着旱烟,喷出一口眼圈说道。

    “昨天我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遇到了拿给我盒子的人,本来老子想要上 去捶他一顿,哪知道这龟儿子还有点凶,差点被他打了。这龟儿子临走的时候还 说,这个事情,要找你,说是喊你三天之内,一个人去村子后面的猴王洞。康娃 子,这个余仁贵这些年也不晓得搞啥子鬼名堂,我看是来者不善啊,要不然我们 先报警?你不要一个人去……”

    听到村子后面的猴王洞这几个字,我的脑袋一阵恍惚。我老家所在的村子在 两座大山之间的山谷之中,村子就建在谷口,村子后面才是真正的山谷,有五六 公里长。

    在山谷的尽头,是被当地人称为“猴儿山”的高山,海拔一千多米。 相传,猴儿山上曾生活着不少猴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猴子都突然

    消失了,可这名字,却一直沿袭了下来。 在猴儿山的山脚下,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山洞里面有不少岔道,更有地下

    暗河密布其间。据说山上猴群的猴王就住在这山洞中,山洞因此被称为“猴王洞”。 我之所以对这个山洞如此敏感,是因为是十几年前,我失去的那几天的记

    忆,就和这个山洞有关。 当时的余叔,把我骗到了猴王洞内,试图用一场血祭获取我身上的血脉。具

    体的过程我没有什么印象了,即使后来想起了一些记忆碎片,也大部分是和祭祀 相关。

    可现在,余叔居然再度要我去这个山洞,难道说得知旺达释比死亡后,他又 故态重燃?可他现在应该知道,我不再是当年的我了。

    不过说起来余叔还是挺有心机,他应该是了解三叔公的性格,所以设下这个 局。他很可能知道三叔公会打开他带给我的盒子,然后被里面的黑色小蛇咬伤。

    那条黑色小蛇,能够突然消失,可能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生命,也因此医 院检查不出半点中毒的迹象。我看杜岩喜的样子,判断这种伤势很可能是精神上 的,而不是身体出了毛病。

    这种情况和阿华的遭遇类似,阿华在意识世界夹缝中的蛇神殿失去了一只手 臂,当我们回到现实世界后,他的手臂还在,却完全没有知觉了,并且在很短的 时间里干枯坏死。阿华受的伤,是基于灵魂的伤势,杜岩喜也应该是这样,中了 蛇毒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灵魂。

    这样的伤势,在现实世界中几乎无解,就算是几个组织的强效恢复药剂也无 济于事,或许只有余叔这个始作俑者才有解决的办法。

    他一开始是想设计三叔公,知道我对这件事不会放手不管,只是没想到最后 受伤的是三叔公的小儿子杜岩喜。不过最后的结果没有什么区别,只要确定了这 件事与我相关,就算明知道是陷阱,我也不可能不管不顾。

    “三叔公,你放心,我会去一趟猴王洞,看看余仁贵到底搞什么鬼。”只是 稍稍思索,我就下定了决心。

    三叔公点点头,递过来一个小巧的木盒子,盒子里面只有一张折叠好的纸 张。我接过盒子,发现盒子本身没有什么特别,里面的这张纸是张地图,确切地 说是一张手工画的草图,看样子是地下的洞窟路线。

    “就是这个盒子,我当时怎么都没有想到,里面会钻出一条蛇来,咬了人又 消失不见。”

    “这张图应该是猴王洞中的路线图,看样子是要深入猴王洞里面很远的地 方。余仁贵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喃喃地说,想起不时在我脑子里闪过的记忆碎 片,对我来说那是一场无比恐怖的噩梦。

    “康娃子,你决定了?”父亲脸色凝重,在一旁说。 “是啊,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件事既然是因我而起,总不能眼

    看着小叔生命垂危却不管吧?这样就算三叔公不怪我,我侥幸躲过了这一劫,这 辈子也不会开心。”

    父亲点点头,眼中有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欣慰。他眼里一直有些懦弱的儿 子终于有了担当,哪怕依然没有什么出息,可这样的选择还是让他觉得骄傲。

    将三叔公一家三口安顿好,父亲带我到了他屋里,掀起床上的被子,露出硬 邦邦的床板。父亲在床头摸索了一阵,床板发出咔嚓的声响,父亲用力一推,一

    寸多厚的床板被推开,露出一个伪装得极好的地窖入口。

    等空气对流了一阵,父亲让我帮他打着电筒,然后沿着木头梯子下到地窖 里,过了好几分钟,才抱着一口漆皮快掉光了的箱子上来。

    说是箱子,其实更像是一个木匣子,长度大概有五十厘米,宽和高都是十几 厘米。

    父亲关好地窖的盖板,当着我的面打开木匣,里面是被重重布匹包裹的棍 状物。

    借着屋里的灯光,我发现用来包裹的布匹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符文,就连 拴紧布匹的绳子上,都贴着一张符纸。

    “这是什么东西?”我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到这东西肯定不简单,因为上面 的符文,赫然是巴蜀图语写成的,和后世的道家画符用的云篆完全不一样。

    这两年通过对古蜀文明的了解,我知道巴蜀图语很可能不是古蜀人发明的文 字,而是某个更高级的生命体,也就是古蜀时期供奉的某个神灵所使用的文字。 文字本身就具有一些神秘的力量。比如将几个特定巴蜀图语组合起来刻画在青铜 兵器上,那么在同样的铸造工艺下,这些刻画了符文的兵器,要比没有刻画符 文的兵器锋利和坚固至少三分之一。

    世界上也有其他地方有类似的效果,比如将刀片放入埃及金字塔的一些特定 位置一段时间,刀片会变得更加锋利。这种现象被称为“金字塔能”,已经引起 西方不少学者的注意,出版和发表了几十本专著和上百篇论文。

    巧合的是,金沙遗址也好,金字塔的所在也好,这些透着种种神秘的古文 明,都存在于北纬三十度附近。

    父亲一边解开包裹的布匹,一边说道:“现在你应该知道了,我们祖上是杜宇 王朝一脉,后来鳖灵篡位,表面上说是杜宇王族禅让,连王族的姓氏也和我们先 祖一样改成了‘杜’,可实际上也不过是一场在神灵干涉下的王朝更替而已。之 前古蜀王朝更迭代代相传的金沙血脉,并没有传给鳖灵开创的开明王朝,自然是 有原因的。”

    “可是按照余叔所说,他的先祖应该是比杜宇王朝更早的鱼凫王朝。”我皱 眉说道。

    “之前蚕丛和泊灌,定都于今天的广汉,因此留下三星堆这样的古蜀遗迹。 而鱼凫王朝建立后,王朝后期迁都到了今天的成都,其王宫就是今天的金沙遗 址。实际上世上根本不存在正式的金沙王朝,这不过是鱼凫后期、杜宇和开明三 个古蜀王朝的统称罢了。我们杜宇一族是打败了鱼凫获得了古蜀国的王位,也延 续上古时期的仪式,剥夺了鱼凫传承的王族血脉中潜藏的力量,所以余仁贵恨我 们这一脉也理所当然。可我们总不能因为老祖宗有不地道的地方就闭目待死,过 了这么多年,不是我们的东西,也是我们的了。”

    我第一次听父亲说出这样霸气的话语。是啊,这事儿都过了三千多年,就算

    我们身上的金沙血脉所拥有的力量不属于先祖,可现在也可以说这就是我们的, 真要讲理的话,找三千多年前的老祖宗讲去。

    这个时候,父亲终于将写满符文的布匹全部解开,露出一把古怪的青铜武 器来。

    真要说起来,这更像是一把加大号的军刺,所不同的是它是四棱的,并且没 有血槽。这把青铜武器长约三十厘米,最宽处有两厘米左右,一头尖锐,一头平 钝,没有把手,只在平的一端,有十厘米左右是容易握住的圆柱形,上面有防滑 的螺纹。

    在青铜武器上,刻画了不少巴蜀图语的符文,让这把青铜武器看上去多了几 分神秘和古老的气息。

    “这是什么……武器?”我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青铜武器,问道。 “确切地说,这不是武器,而是一颗钉子。” “钉子?”我脸色古怪地重复了一句。

    “这是杜宇王朝覆灭后,祖上唯一遗留下来的一件宝物。‘十年动乱’期 间,你爷爷保护着这件宝物,没有让它被破四旧的‘红小将’拿去毁掉。十几年 前我们家最穷的时候,我也不敢打它的主意卖掉它……”父亲有些唏嘘地说。

    “这钉子如果真是杜宇王朝的时候传下来的,的确比较值钱,可要说是宝 物,也太言过其实了吧?”

    “你懂什么?当年的杜宇王朝覆灭前,王族请了全蜀国法力最高的几个巫 祭,牺牲了大量信徒作为祭品,加上王族的血脉一起祭炼出来的,一共只有三 枚。其中一枚被当时的王族对抗纵目神的时候用掉了,破除了蜀王纵目的诅咒; 一枚被开明王朝的开创者鳖灵得到,十二世开明王借五丁力士之手用它杀死了巴 蛇的肉身,后来它就被称为戮神钉。”父亲淡淡地说。

    “戮神钉,能够杀死神灵肉身的钉子?这么说起来,还真是一件宝物。”如 果换一个人给我说这样的话,我肯定以为对方是在胡说八道,可这话是从父亲口 里说出来的,加上我是真的见到过巴蛇神遗留在人间的肉身遗骸,知道屠神并非 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要我带上它?就算戮神钉能够杀死神灵,可是对余仁贵应该没用 吧?”

    “你真相信死人能够复活?” “当然不,我曾见过一个极为厉害的人,可她努力了三十年,也没能复活自

    己的儿子。”我想起下场悲惨的姬巧玉,说道。 “这就对了,既然死人不可能复活,那么余仁贵肯定没死。我曾经听你爷爷

    说过,鱼凫一族就算没有金沙血脉的传承,但直系后裔还是有一种本事,就是能

    够利用鱼凫祖灵的力量,借命假死。当然,假死的条件也极为苛刻,而且有很大

    的后遗症,并且一生当中,只能使用两次,每次间隔都要超过十年。” “之前旺达释比曾说过,他十几年前杀死过余仁贵。而一年多前,我在一座

    地宫下,也亲眼看到毁容后的余仁贵死掉。这么说来,如果余仁贵真的拥有这种 假死的本领,他再死一次,就是真的死了。”我想起我们从五神地宫出来后,没 有再去确认余仁贵的尸体是否还在,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极为不明智的决定。

    “不错,就算余仁贵还活着,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假死逃遁。但是他身上有 不少秘密,我怀疑很可能和古蜀时期的神灵有关,而你手中的这枚戮神钉,能够 伤害到神灵的神魂。”父亲皱眉说道。

    我点点头,问清了戮神钉的用法,发现这青铜钉需要配合血脉以及一段极为 古怪拗口的咒语才能发挥作用。最为关键的是,这玩意儿居然要扎入对方心脏才 能生效。

    “感觉有点鸡肋啊。”我嘀咕了一句。看到父亲瞪了我一眼,连忙做出很是 稀罕这枚青铜钉的样子。

    将青铜钉重新用画满符文的布匹包裹起来,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些头疼这 玩意儿该放在哪里合适。

    我灵机一动,在院子里找了一根鸡蛋粗细一米多长的竹竿,打通了三个竹 节,将戮神钉放了进去。又用小刀削了一个木塞将竹竿封死,这样从表面上就看 不出异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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