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帝王抚袖一落,晕了丹青,却是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喜色,他迎上一眼,多是古怪道:“林隐,这便是你那太子妃?东锦国的公主?安玲珑?”便是手上一停,断了笔墨渲染。
将林隐神色自若,面耀如天光,气韵若高泉,更是沁人心脾的绝美。不露声色道:“是的,这便是孩儿的妻子,安玲珑。”他一眼柔情,如醉桃花处,羞人心眉。安玲珑只是浅笑不语,却通透他的心思。
不是妃,亦不是妾,而是妻子,安玲珑心思一舒,琅琅深刻。
可是周青茂偏是看不得,听不得,更是忍不得。那神气十足,趾高气昂的姿态,更是漫不经心的一瞥一哼:“看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倒是夫妻情深啊!那么臣就该问太子妃一句,该如何给臣一个交代?”
安玲珑这才接过将林隐捧来的一盏热茶,细香一飞,本是耐人寻味,引人心悦的味道。可是被他这一开口,倒是无趣了。何况直言直语,若是应了,只怕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多情更胜多情了。她一笑,只做惊讶:“哦?——我与文尚书第一次见面,哪里来的交代?”
这是装聋作哑?还是真心糊涂?周青茂险些谩骂脱口。
“哼——今日本官前来,先不论你是不是东锦国的公主,也不论你是不是太子妃,只是你仗势欺人,欺负我的女儿,害的她掉发三千,更是出不了门,见不得人,你说这事!该怪罪于谁?”
显然……周青茂开始招架不住,一口咬定。而安玲珑泰然自若,怡然自得道:“唔……夫君,这茶倒是不错。但不知是不是我耳力不好,文尚书大人,我欺负的分明是只狗,哪里是个人,何况还是你文尚书的女儿。”
“我从未见过,哪里来的欺负?”安玲珑故作委屈起来,但是本色一绝,让将林隐也是暗自佩服,这丫头真是又机灵有厉害,看来……有趣得紧啊!
再一看他的父王,只一边埋头笔墨,神色认真,只怕是要她们自己惹的事,自己来背。不过……这样一来也好,父王视若无睹,他这护妻子的,也该护的周全。便附和道:“玲珑说的极是,这丫头日日跟着我,哪里得罪你的女儿?何况无冤无仇,我家玲珑又是柔弱……只怕……”
周青茂被这小夫妻的一唱一和,气的面色惨白,勃然大怒:“你!你们休要血口喷人!——握女儿见得清清楚楚,就是你那抱着狐狸的白发侍俾!欺负我的女儿!”
见他气息不平,更是跳着谩骂,估计与他女儿一般,都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既然如此,安玲珑怎么能不成人之美?索性两手一摊:“文尚书说的可是我那姐妹华时?可文尚书倒是说说……我们华时在何时何地欺负了你的女儿?我们怎么一概不知呢?”
她眸里晶晶一亮,与将林隐点着头的打配合。可是周青茂更是面色僵硬,咄咄逼人起来:“你……我!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难不成真要瞬一句,是在他的府里伤了他的女儿?这岂不是端起巴掌打自己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