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珑反复摇头,却又笑话她:“你这个时候离开,就是帮了我,千万记得!许决明无论和你说什么,都要与我撇清干系!”
二人承诺之下,也算是临近一场离别,只是安玲珑不知,何时何地能够再次相见,会不会是天各一方?还是糟糕至极到生死茫茫?可无论是哪一种,她安玲珑都想好好活着,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她珍重的打开了瓷瓶,药香一散,令人迷离,安玲珑身子一晃。
绝鸦眉头一动,显然是嗅到了那一丝味道,他霎时睁了眼,就见安玲珑正要服药,便连忙喝住:“慢着!别吃,这药里有古怪……”他伸出手,去索要安玲珑手上的东西,才一接过,微微一闻,那熟悉无比的味道,令他大惊失色。
无法镇定之下,绝鸦便将那药掷了出去……
见她茫然,想必还没有他心头的犹豫,绝鸦一抚胸膛,只好解释说:“玲珑,这药有毒……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要害你?这可是地牢里最深的一处,寻常人哪里那么容易进来?这王妃,看似病怏怏一个女人,居然也有想害你的歹毒之心。”他略微一眼,停止于窗,仍旧是无法平静。
安玲珑垂下眼帘,浑然不觉绝鸦的一举一动,居然是在怀疑云容,只是……云容为人善良,她来时自己便有古怪,只是没想到在药身上,看来——是她大意了。她虽然神思不属,却武定了心思,更是坦然着:“绝鸦,你放心!云容不会害我的,她待我如姐妹,要是想害我,不必等到这个时候,可?落井下石的地步?你觉得还有谁会对我下手?”
绝鸦摇头,也是方寸大乱一般,完全没有思量到本是安然无恙的他们,居然还要忐忑不安的在这里任人宰割。
见他不语,安玲珑自然是多有深思,毕竟这件事放在如今,也算是非同小可了。他们已经谨言慎行,而且活在这样的阴暗之处,再多的举动,如果被人知晓,也逃不过一个杀字。可眼下,这事情一发生,又不得不激醒她安玲珑:是该离开这里了。
又是一日……将林隐带兵马行军星沙国,呈左右两方开始包围,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特意采取了华时的计谋:便是分为多个小股,依次从林野地带穿过,一则是为了减小动静,二则是为了防止人界眼杂。但是——将林隐迟迟放心不下的,是那遥远都城里的她。
消息传来一天一夜,他不惜代价,只为了奔赴那个地方……
此时——华时一身白甲,身批白月斗篷,自有英气三分,如那雪影飞舞的姿态。她乘着马,也算是到了将林隐跟上,而身后的人,正是棕马黑甲的宇未笙,二人一左一右,将他困在中间。可将林隐仅仅一眼,便看出了他们的脸色凝重,便问一句:“可是有什么事?”
宇未笙与华时对视一刻,又将视线落了远方,那一心的惆怅,化作孤燕无还的迷茫。他回首,正好盯着他:“殿下,公主那丫头不知道这个时候跑去了哪里,鸿羽和珊珊已经去追了。”
他一听,手上缰绳越拽越紧,只是这个消息来之唐突,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自那日自来,他这个妹妹,可是已经性情大变,不再似以往那般天真活泼,倒也是怪他,自幼将她宠坏。可不妙的是——这丫头如今多了私心,都是为了寻玲珑的不痛快。
“想必……她是不小心知晓了玲珑的消息,也幸好他们二人跟着,不过——你不必担心,鸿羽怎么着,也是有白骨令的人,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只是?我总觉得何处有些不妥。”他捂着心脏,跳动的异常,朦朦胧胧的错觉里,好似见到了伊人巧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