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许还不止这样。

    但没有证据，我也没再花时间再更多猜测，直接问了下一个问题：“那升职的消息呢？是不是上头搞错了，这几年我一直待在这个岗位上，怎么会突然有这个安排呢？”

    人事这下没有再在电脑上查了，只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了，只负责执行而已。”

    富经理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冷哼了一声，可没人理他。

    我明白对方要不就是真不知道，要不就是确实不方便告诉我，也就不再追问了。

    说了声谢谢，我离开了人事部下楼。

    在公司做了这么久，按理说，要升职也早该升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档口忽然通知我升职？

    忽然回忆起昨晚，我心底跳出一个我根本不敢相信的可能。

    一瞬间，我觉得我肯定想错了，心思一下乱了起来，之前的某些事情忽然也找到了答案。

    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我连跟过来对我冷嘲热讽的富经理都顾不上，直接奔进了办公室里。

    打开电脑，打开网页，输入关键字，点击搜索。

    看着查出来的收购我们公司的公司老板名字，“严封”两个字赫然挂在那里，无论我看多少遍都没有变。

    真的是严封？！

    怪不得……

    怪不得第一次相亲的时候，他会在我们公司楼下，也怪不得……他能得知公司内部还没对外公开的消息。

    甚至昨天还那么笃定地让我不用走。

    原来都是因为他就是之前同事都猜测的收购公司的老板。

    我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昨天的话，我当他只是觉得不平而已，原来他早已经给我安排了今天的“惊喜”。

    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我一个人拿着电话匆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给他。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他磁性魅惑的嗓音：“白舒秋？”

    “严封，是你安排下去的是不是？”我也不跟他绕弯弯，单刀直入地问过去。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你的工作履历我看过了，你的工作能力逐年提高，按正常情况，早就该一步步升上去了，而不是在这个基层的小职员位置上做这么久。”

    我觉得他这话只是在安慰我，给我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心安理得地坐在他给我的职位上。

    “不行，这么做，不就成了靠着和你的关系上去的吗？”我有些着急地道。

    富经理对我怪里怪气地嘲讽的时候，我还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话。

    可现在知道了，原来真的是他做的决定让我升值上去的时候，我确确实实是心虚了。

    面对我的焦急和无措，严封却淡定得很，反问我一句：“你怎么就不能靠着和我的关系上去？”

    他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倒让我愣了一把，一瞬间反驳不出话来。

    踌躇了半天，我才道：“可这、这是不对的啊……”

    严封笑了声，嗓音低低地很沉稳：“哪儿不对了？努力、人脉都是成功的条件，你以为生意场上不讲关系不讲人脉？多得是紧要的消息只在熟人间传，有的赚先找信得过的，这有什么对不对的？”

    我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闷闷地沉默着。

    我心里明白他这席话说得一点儿没错，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哪里有不讲关系不讲人脉的。

    哪怕是家里有人生病，要是认识个医生，说不定也能帮忙得到更好的照料和治疗。

    可我心里就是别扭得很，也许是因为这些年都靠着自己，从没想过能有人帮自己拽一把，也没动过这样的心思。

    何况，严封做决定之前也没跟我打一声招呼，我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下子让我知道，自己靠着他升职加薪了，心理上真的有些调试不过来。

    “再跟你说一件事吧。”严封那边响起嚓地一声，是擦火柴的声音，大约是在点烟，“你知道你们部门的经理为什么要赶你走吗？”

    我茫然地握着电话，虽然怀疑过富经理大概有别的理由，不然不至于就因为说我给公司带来的影响不好，就要把我赶走。

    “我让人查到，他有个亲戚的孩子今年毕业，你们部门门槛低实习生好进，职位也特别稳定，赶走你，他亲戚家的孩子刚好就可以来填你这个空了。”

    我呆住，没想到富经理选择赶走我，居然真的还别有意图。

    “怎么样？”他不紧不慢地问我：“还打算让我收回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