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简洁而有力地回答道,“我当然希望你们俩在一起了,我是舒夏的姐姐,不然还能希望你和谁在一起?”
严封的神色滞了滞,半晌,他似笑非笑地道:“是吗?那你还真是一位合格的好姐姐,处处为妹妹着想,不过……也没少替自己打算。”
我喉头噎了噎。
“你那晚跟我说过的事,我去查了。”严封放开我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眼底的情绪已经彻底的收了起来,神色冷漠的看着我。
我不解地望向他,一时不明白他说的事是什么事。
“你告诉我,孩子是太脆弱了流产的。”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可明明产检报告上说的很清楚,孩子发育良好,也稳稳的,医生说过,这种情况基本很少发生流产。”
我呆在那里,听着他的声音,脑子里一团乱。
他去查了?
在我告诉过他当年的事情之后,他居然真的去查了?
可这也正是我无可辩驳的一点。
孩子明明前几次检查都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没了。
当时赵倩告诉我,医生说我胎儿发育得不好,本来就有些危险,我又没经验,一个不小心就……
指甲瞬间掐进手心里。
我静了静,才道:“那晚我跟你说的,都是我编的,你忘了吧,你说的没错,你也从来没有看错我,是我替自己找借口开脱,才会那么说的。”
严封一言不发,但我能看到他牙关附近的肌肉也绷紧了。
和他解释的时候,我确实真心实意希望他能相信我,起码孩子不是我故意打掉的。
我想着虽然我和他早已结束了,起码可以削减一点他对我的恨意和误解。
这样将来他和舒夏结婚了,回家来的时候,起码气氛可以更加融洽。
可事到如今,我的想法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既然误会,就继续误会下去吧。
找到当时的产检报告,这无疑能够让他更加认定我的说辞是假的。
“只是我运气实在不太好,你看,忙活一阵,还挑了个火坑,我活该,严封。”我朝他轻声道:“我也知道不该那么做,找个像庞振海那样的男人,踏踏实实过一辈子,才是我该有的样子。”
“你该有什么样子?”他声音更轻,却更具有压迫感地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白舒秋,你觉得你该有什么样子?”
我凝视着他:“就是现在这样,平平静静的和一个男人结婚,老老实实地过一辈子。”
我走向前,把他一直没接下来的钥匙,再度递给他:“收着吧,这段时间谢谢你借给我住,屋子我也打扫好了,保证很干净的。”
确实很干净,我把自己带过去的东西,包括生活垃圾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就像我没有借住过一样。
“姐?严封?你们两站在这儿做什么呀?”
舒夏的声音,像是平地的一声惊雷,炸醒了我。
我迅速收拾了心情,直接绕过严封,走到她面前,把手里严封没接的钥匙,塞到她手里:“你拿着,我这妹夫啊,还怕我租的那间房子没修好,让我拿着钥匙,说万一哪里还有毛病要修,就不用再找你们拿钥匙了。”
舒夏看了看我和严封,笑盈盈地把钥匙收下了:“严封啊,姐的房子早就修好了,我都去看了的,修的跟新房子一样,没问题的!”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舒夏刚才只站在门口,严封又刚好背对着门口,差不多几乎挡住我,所以舒夏看不到我们两脸上的表情,只知道我们面对面站着的。
我捋了把头发,又重新扎了扎,回到洗碗槽边,一边忙碌着,一边回头睇她道:“你过来做什么?肯定是来找严封的吧?我可不信你是进来帮我洗碗的。”
舒夏蹦了两步进来,脑袋靠在严封胳膊上,拉住他,朝我笑眯眯道:“都有都有,又是找他,也是来帮你的。”
我摇摇头,笑了一声:“算了算了,你啊,赶紧把我妹夫拉出去吧,咱家厨房就这么大,你们都在厨房杵着,只是给我添乱了好吗?”
舒夏连忙答应一声,软绵绵的声音跟严封撒着娇。
我听到两人的脚步声离开,心口抽了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严封的身影高大,比例修长,舒夏的个子在女生里面也不算矮了,站在他旁边,小鸟依人得很。
他们两就连背影,也很般配。
我抹了一把溅到下巴的水珠,正要转头继续洗碗时,却看到他刚好也转了过来,目光与我撞上。
我心头一跳,他却极快地转过头,和舒夏出了厨房。
我抓着湿漉漉的洗碗布,看到手上的红印子才想起,这是刚才被他攥得紧紧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