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总正在开会,待会儿开完会就会过来。”招待我们的小姑娘特礼貌地道。
我特别希望他最好不要过来,或者我走了他再过来。
但我还是笑着跟小姑娘道了声谢,老老实实地陪着舒夏在这里等严封。
“他们这里的办公环境真不错。”我四下张望着,企图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参观这里的摆设上,不去想待会儿严封会过来的事。
舒夏笑眯眯地:“这里啊,严封回国的时候,听说就都重新装修过,所以什么都挺新的,还专门从意大利请来的设计师,把整个办公大楼装修了一遍。”
我瞟她:“未来老板娘,你还都挺清楚嘛,你们两在一起的时候,总不能老聊这些吧?”
想起之前给我借住的房子,我顺口道:“你们今后的婚房呢?想好设计成什么样了吗?还是直接从他名下的房产挑一个,住进去?”
“我才不费这心呢,严封也不让我操这份心,他说,我只要什么都不用管,他都给我准备好就行了。”舒夏说着,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一枚巨大的红宝石戒指晃得我都快瞎了。
“你之前的订婚戒指呢?”我诧异地问道。
舒夏自己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笑容跟浸了蜂蜜一样甜:“他说那个钻石太小,就重新给我买了这个戒指,价格是订婚戒指的十倍有余。”
我摇摇头,啧啧叹着:“我信了,我现在真是完全信了他不让你做任何事的话了,不然这么大的宝石戒指,你要是扫个物资洗个衣服丢了,他得多肉疼。”
舒夏笑得跟朵花儿一样:“姐,你是不是对他的经济实力有什么误解,这戒指虽然贵,但也不至于让严封他怎么样,不过我肯定会心痛的,这个戒指我还挺喜欢,掉了的话挺可惜的。”
我确实对严封的公司规模和经济实力不太清楚,刚才的话,也就随口一说。
但陪她坐这儿,闲得无事,我还是八卦了起来:“对了,你和他当初在国外,是怎么认识的?”
舒夏转了转戒指,喝了口咖啡道:“不就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吗?他妈妈来我们学校转转,当时我也刚下课,就遇到了,遇到之后就多聊了两句,他妈妈挺喜欢我的,就介绍他和我认识,一来二去……”
舒夏冲我笑笑:“我们就这样了。”
异国他乡,能碰上严封的母亲,这也真的如舒夏所说,是缘分了。
我微笑了下,低头喝了一口白开水,胸口有点发闷。
其实我不爱喝咖啡,尤其是所谓代表品味的黑咖啡,又苦又涩,现在喝,可能会把我呛哭出来。
舒夏出国回来之后,就特别爱喝,还在家里弄了一台磨咖啡豆的机子,没事儿看电视的时候,就拿着那个磨豆子的小盒子,手抓着柄在那里转啊转。
但严封挺爱喝的,今后结婚了,大约也是舒夏作为阔太太,有空了不出去血拼购物,在家给他磨个咖啡豆,慢慢滤上一杯,也是两人挺好的生活情趣。
空气里,舒夏杯子里的黑色液体的气味慢慢散开,钻入我的鼻子里,进入到我的肺里。
我感觉自己也像喝到了一样,有些不舒服。
放下白开水,我起身,“舒夏,我去趟洗手间啊。”
舒夏点点头,“走廊左拐尽头,你要是找不到,可以问问外面的其他人。”
我点点头,起身离开这里。
他们这里的清洁卫生做得极好,灰色大理石的地板,被拖得光可鉴人的。
我往走廊左边走了几步,这边的电梯门恰好打开,里面有好些西装革履、挂着这里的工作牌的人。
我随意地看过去一眼,脚步却顿住了。
电梯里有一个之前我十分面熟的人,虽然已经有算是比较长的时间没见到了,但怎么说我也不至于认错、或者忘掉对方。
那人从电梯里走出来,胳膊下夹着文件夹。
他并没有看到我,而是径自走向一间办公室,推开门进去了。
我看了一眼办公室上的名字和职务,顿时怔了怔。
直到有人过来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才摆了摆手,进了洗手间。
进了隔间,我关上门,直接坐在没掀起的干净马桶盖上。
那个人……竟然是当初帮我打和张晓牧的官司的李律师。
我突然想起之前偶尔听到李律师说过的话,什么辞职回去什么的。
原来……李律师从原本的事务所辞职之后,就来了严封这里么?
不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