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只是虚掩着的。
我疑惑地回忆着自己早上出门是不是忘了锁门,一边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一切都很正常,难道真的是我早上出门忘记锁门了?
由于有忘记关水的前科,我真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忘了。
我走了进去,门忽然吱呀响了一声。
我反应过来什么,正想往门外冲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我脑袋上,我瞬间被砸了个晕头转向,摔在了地上。
有血从我的脑袋上流了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一个人影慢慢从门后走到我的面前,蹲下。
我的手拼命在衣兜里摸索着手机,强撑着不让自己就此晕过去。
“白舒秋,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厉害的角色?”
富国贵的声音传来,带着阴狠的意味。
“把我弄下去不说,让我在业内不好混不说……还把我亲戚弄下去了,你让我今后怎么混?啊!”
我的头发被人抓起来,头皮一阵刺痛。
“啪!”
极其响亮的一耳光,扇得我耳朵里嗡嗡作响。
“富国贵……”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拨出去什么电话,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你真不是个男人……事情都是你自作自受不是吗?!现在倒有脸责怪别人……啊!”
他拧紧了我的头发,把我往他的方向拖过去些,恶狠狠地拍了拍我的脸:“说得你多干净似的,要不是你利用关系升上来,我能被查吗?!又能被你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当初他被查了许多东西出来的时候,我其实并不知道,他会就此在业内难混的。
我也没有去详细过问这些事,只觉得做好我自己的事就行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件事对他的影响会如此深,而且之前他和郭朗因此闹得不愉快,也让他在这行如此难处。
富国贵恨我恨极了,只怕我这下不会好过。
我偷偷把手机从衣服下摆探进去遮住,想从领口看看是不是已经拨通了什么电话,谁知道刚看到通话界面亮着,就被富国贵一拽,脑袋狠狠地磕在桌角上。
脑袋里像是装着豆腐一样昏昏沉沉的,我终于撑不住了,阖上了眼睛。
等我醒来的时候,首先闻到的一鼻子的消毒水的味道。
睁开眼,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头明晃晃的白炽灯,身下是软软的床铺,身上盖着被子,连衣服都已经不是那天的套装了。
转头,看到一旁的输液瓶,我明白了过来。
我被救了。
重新闭上眼睛,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是电话那边的人及时帮了忙吧,不然我很难说,已经被富国贵怎么样了。
他那样的人,以前当经理的时候,真看不出来有朝一日,会变得这么阴狠毒辣。
不过兔子急了会咬人,他本来就不算得什么好人,以前就仗着职务之便,踢走其他人,安插自己的人进来。
这下日子难熬了,找我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突然想到,既然已经脱险了,也该看看电话,给帮我的那个人道谢。
我转着脑袋四下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自己的手机。
听到门口有脚步进来,我抬头看去。
是庞振海。
他很匆忙的样子,从外面进来,手上拎了一袋苹果。
“醒了?”他把苹果放在我床头的柜子边,几步走了过来,关切地问我:“怎么样,头还晕吗?疼不疼?”
经他一提起,我才发现自己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看来富国贵下手还真是重。
“我好多了,振海,我的手机呢?”我朝他问道。
庞振海拉开床头柜子最上面的一格,把一个屏幕已经碎出裂纹的手机递给我,道:“这东西在地上摔过,警察拿给我的时候已经关机了,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我嗯了一声,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开机。
没想到居然还可以打开,开机界面出现完之后,显示的电量极低,立马就要再次关机的样子。
我连忙点开通话记录,想要看看自己当时播的是谁的号码。
可令我呆住的是,那个号码居然是……严封的电话?
我拿着手机僵了一会儿,手机电池已经耐不住,直接再次关机了。
我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呆滞地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
我随手播出的电话……竟然是打给了……严封么?
“振海……是严封替我报的警吗?”我怔愣地脱口问道。
庞振海正在一旁帮我削水果,苹果皮薄薄地一条垂下来,他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是啊,而且我听警察说了,是他过来救了你,不然可能你已经被富国贵从家里带走了。”
他来救的我?
可那时……他不是该和舒夏一起逛街、吃晚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