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确实是我不对,她怎么数落我都该的。
“我看你真该再找富国贵要笔赔偿,看看都把你砸成啥样了!”徐颖摇着头,特别惋惜我居然错失了这么好的一个,可以和庞振海水到渠成的机会。
她又盯了我好几眼,还是放软了激动的语气,“我听说过,那什么被惊吓的人,会有心理应激反应啥的,你啊,多半也是,没事没事,你们两只要还处着,今后机会多得是,大不了,你主动提一次。”
我嗯了一声,也确实在心里打着要不自己主动一次的心思。
毕竟我也没打算摆什么端着的姿势,第二段婚姻,我也不敢求什么,只要平平静静就行了。
我当时的态度多半是伤了他,再给他补偿回来,也是应该的。
其实脑袋上的伤真的不是很重,主要住院是照片和观察,有一点点轻微的脑震荡,但比起其他可能出现的更严重情况,这已经算是万幸了。
徐颖把我送回了家,我这也才发现,原来门锁已经被撬过了,只是一眼看上去不明显而已。
再加上当时又被掩饰成半关的状态,我没发现也是正常。
头上的纱布没几天就彻底拆了,我倒没觉得什么,开始照常上班。
只是……手机里,被设了严封号码的一键拨号,一直想一个大问号似的盘踞在我心里。
这到底是我设的吗?
如果是我自己设的,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如果不是我自己设的,那答案就更奇怪了。
谁会拿我的手机,把这个功能设成这个号码?
恶作剧么这是?
我心里乱糟糟的,一次又一次忍不住猜测。
最后终于出现一个更加荒唐的念头。
这会不会是严封他自己做的?
随后我飞快地否定了这个可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没有任何必要这么做。
我定了定神,投入到工作中去,暂时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为了弥补之前对庞振海求婚的反应,我约了他出来,晚上两人吃过饭之后,一起去逛街。
我之前已经看好了一条领带,打算送给他作为自己的心意,也可以找机会和他商量下次去他父母家拜访的日子。
我把打包好的领带交给他,他眼里也终于有了笑意。
“上次的事……不好意思啊,我确实没有心里准备,吓了一跳。”我跟他解释。
“没事,是我太心急了。”他牵着我的手,走出男装精品店。
不知道怎么,恍惚间,我居然回忆起严封曾经带我到商业街,替我挑选裙子的画面。
出了店门,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激灵,摇摇脑袋,随口说了声:“天冷得好快啊。”
庞振海体贴地把我的手都拉了过去,塞在他的衣兜里,“这样就好多了吧?”
因为这样,我和他的距离不得不缩短了许多。
近的有些暧昧。
夜晚的街上人来人往,有形单影只的,也多得是我们这样成双成对的。
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看着他,感觉他的注视着我的脸,轻轻吐出我的名字:“舒秋。”
腰上感觉到他胳膊环了过来,揽着我靠向他,他的脸也离我越来越近。
他打算吻我。
我一下紧张起来,那种不好形容的排斥感,没有预兆地在心底升起。
我紧紧闭上眼,让自己克制住把他推开的冲动。
习惯就好,习惯了应该就好了。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习惯当然也是。
我感受到他的呼吸靠近,感受到他即将在下一秒吻上我——
他的吻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不是他吻偏了,而是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在关键时候,侧过了头。
一做完,我就知道我错得离谱了。
睁开眼,他果然怔了会儿,眼底的柔情蜜意,转瞬间变成了怒气。
“白舒秋!是不是每一次我和你亲近,你都觉得很反感?!”他蓦地放开我,愤怒地指责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试图圆场:“我们进展太快了——”
“快?”庞振海嘲笑了一声,看得出来他怒极了,音量提得极高:“你如果是十几岁的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就算了,你都结过一次婚了?你一次又一次跟我说进展快?!”
我们的矛盾显然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不少人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我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了!要是换个像你妹夫那么又帅又有钱的,你告诉我你还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说白了吧白舒秋,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满意我?!那成,咱们今天就结束吧!”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声震惊的声音:“姐?”
我僵硬地循声看去,看到舒夏挽着严封,正站在离我们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