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了敲门,不一会儿,舒夏把门打开了,脸上似乎有些意外:“姐……你这么早就来了啊?”
“嗯,没什么事做,就早点过来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表情神态正常的,也许是大脑里隐隐有一根弦扯着我,让我现在一定不能崩溃,让我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爸妈呢?”我看了一下屋里,发现父母并不在家里。
“他们去附近打折的超市买东西去了。”舒夏关了门,似乎是犹豫了下,道:“那个……姐,我给你倒杯水喝啊。”
我嗯了声,放下包坐下了。
不一会儿,舒夏端着一个杯子过来了,“家里白水还没烧呢,我给你倒了点橙汁,你凑合一下吧。”
我端起杯子,随口问道:“舒夏,你和严封……现在关系好些了吗?”
舒夏坐在我身侧的单人沙发上,闻言指甲揪了揪衣服袖子的边儿,道:“好些了……”
我看向她:“真的?”
舒夏脸色凝了凝,随后忽然笑开了看着我:“当然是真的,他又不是对我完全没感情……姐,你不喝水吗?”
我不慌不忙地把杯子放下,盯着她道:“舒夏,五年前,药是不是你给赵倩的。”
舒夏的神色明显就慌了起来:“姐,你听谁乱说的,她以前是你闺蜜,跟我又不熟,我怎么可能把打胎药给她啊!”
我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瞬间沉了下去,“我什么时候说过药是打胎药了?”
舒夏这才惊觉起来,脸唰地就白了,但也再说不出一句话。
我拿起那杯橙汁晃了晃,盯着她一字字地道:“我之前放在包里的检查报告被你翻到了吧?那这个杯子里有没有打胎药?”
如果不是赵倩告诉了我五年前的事,我是不会把这事和之前放在包里的检查报告位置不对的事联系起来的。
包就放在那里,如果不是有人动过,检查报告不可能会变得比我塞进去的时候放得更深。
而在此期间,只有舒夏进来过。
“我……”舒夏张了张嘴,终于绷不住了,真实的情绪宣泄出来:“白舒秋,难道不是你先对不起我的吗?你答应了我不再和严封扯上什么瓜葛,可你为什么又会怀了他的孩子?!你这阵子除了之前和他住在一起之外,不可能有和别的男人这样亲密接触过,你口口声声说着答应我,还不是为了和他附和,想拿孩子绑住他?!”
我一下就笑了,笑得越欢,心头的苦味就越甚:“所以你不知道……我已经和医院订好了时间,准备拿掉这个孩子了是吗?在这之前,你就决定好了,要像之前那样悄悄打掉我的孩子?”
舒夏愣了下,似乎是真没想到我都已经安排好流产手术了。
“白舒夏,我们一起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跟你红过脸吵过架,而唯一的争执,都是因为严封……”我难过得像是被谁攥紧了心脏,好像连呼吸都透不过气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五年前你打掉我和严封的孩子,五年后你还是连过问我一句都不肯,又要故技重施?”
被我质问起来,她却又很快冷静下来了。
“当然是因为我爱他。”舒夏神色忽然间变得很冷漠,对我说话的语气,也好像是个陌生人那样:“我爱他,所以我不想失去他,我不会让任何人事物会危及到我和他的关系。”
“可被你打掉的孩子是一条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我震惊地看着她,仿佛我从来不曾认识她一样。
我一直以为舒夏乖巧聪明,虽然更依赖我一点,但起码不会冷血到这样,把一条生命看得跟什么东西一样无所谓。
“那又怎么样?我有告诉你我爱了严封多久了吗?”舒夏冷冷的看着我,“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他了,我当然不能让你做我和他之间的拦路石了。”
我终于警觉到什么,似乎之前舒夏……也说过同样的话。
从我看过的严封调查她的那份资料来看,她和严封认识包括交往的时间都不长……为什么舒夏总是口口声声说自己爱了他很久了?
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第一个孩子……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因为孩子是严封的?”
我不确定地问出口,但心里却完全倾向于这个猜测。
但那时,舒夏明明就该不认识严封啊!又怎么会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而去煽动赵倩合伙打掉我的孩子?
可舒夏前后说话的漏洞,总让我觉得她应该是那时就认识严封了……
“对,没错,赵倩她那时虽然没见过严封,但好歹你跟她提过孩子爸爸的名字,她当时跟我商量的时候着急,一下子什么都跟我说了。”舒夏却淡定起来,眼睛盯着我道:“所以我劝她骗你喝药的理由是假,要打掉你跟严封的孩子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