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们都有雇佣船队,船员都是当地的渔民,他们熟知这一片海域,能早日找到那大蚌精,取得大珍珠,那昂贵的价格,让不少渔民愿意出海找寻。
这不,今夜,他们便是在商量,什么时候出海。
“我们早点出海,早点取到大珍珠,得到的大珍珠,卖得的好价格,大家平分!”
“好!好!好!”
这些欢呼声,都是一些年轻的渔民喊出来的,老一点的渔民也是很安静,握着水烟袋,不发声,当那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说要明日出海时,老渔民们便出声制止了。
“不要乱来,这几日的海风不定,可能会有大暴雨,不要胡乱出海,小心丧命,”
“叔叔伯伯们,你们是老糊涂了,天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大风浪呢?”
“年轻人,不要乱来,老辈的劝告要听,别被那个百年的大珍珠诱惑了,你们的命,远远比那些银子重要,”说这话的,是一个老人,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醉醺醺地靠在酒馆的角落。
年轻人们听了他的话,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开始嘲弄这个老人。
“杨二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话呢?当年啊,你在浅滩里头翻跟斗的事,我们可都听说了!唉,你那会儿胡乱出海,带着妻儿远行,倒后来儿子婆娘都葬身海底了,这些陈年旧事本不应该提的,那是对死者的不敬,但是今儿个不说不得了,我们这些年轻人,有胆识有力气,不就是寻一颗大珍珠嘛!有什么难的,我们总不会自己丧了命的!”
“咳咳咳,不识抬举,你们要去寻死就去吧!”提起当年的事,老人气得脸都绿了,脏乱的头发底下,有不甘、有怨恨、还有愧疚。老人继续喝酒,他不再理那些年轻人说话了,他颓靡的模样,旁边之人见怪不怪了。
酒馆一楼都是我招待附近的渔民,二楼便是商人和远方客人的地盘,此时的二楼,有几个珠光宝气的商人,肥头大耳的模样让人反感。二楼的另一边很安静,那里只有两人,一男一女的年轻人,男的温文尔雅、面若冠玉,而女的面容姣好,眉目间透着英气。
“公子,茶凉了,要不要换一杯,”
“不用了,”
年轻的男子,靠在轮椅之上,手中把玩着朱红色的埙,蒋梅儿望着那个埙,开始沉思起来了,她记得前不久,她见到的那个埙,是黑色的,透着安静的气息,但是现在慕华手中的埙,却是朱红色的,看着它,便能感觉到那种喧嚣不宁的气息,这是错觉吗?蒋梅儿也不懂。
“梅儿,底下的议论,你都听了是吧,刚刚是不是有一个老人在说话,他让他们别出海,”
“是的,公子,那个老人现在坐在角落里,”
“那么,你去帮我打听一下那个老人,我想知道,他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在浅滩里翻船?”
“是,公子,梅儿这就去打听,”
蒋梅儿不知道,为何慕华会对这个老人感兴趣,她下楼梯时,见到了那个老人,肮脏的衣服,头发花白,都贴到了下巴,整个人都萎靡不振,是那种让人心生厌恶的人。
蒋梅儿没有走近他,她寻了一个小眼睛的年轻人,慢慢询问,收了钱的小眼睛年轻人,满心欢喜,“姑娘,你这是想要知道什么呀?”
我想知道,那边那个老渔民所有的事情,你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哦,那个杨二伯啊,他的事,附近的都是无人不晓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当年啊……”
小眼睛的年轻人,有鼻子有眼地,说了好多的话,蒋梅儿听了,便什么都懂了,转身回二楼时,又望了一眼那个老人,但是她没有刚才那么排斥了。
她看向他时,眼神里头充满了怜悯,都是苦命之人,妻儿葬身海底,便不再出海了,这个老人这辈子,估计只能这么消沉下去,这样子活了。
命运总是在捉弄人,你什么时候都不知道,老天会如何对待你,蒋梅儿迟疑了一下,买了一坛好酒,放在了老人的面前,没有一句话,没有任何的对视,只是单纯地请他喝酒,老人也没有说什么,他直接解开这坛酒,闷头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