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令正要丢下,人群面前,忽然有一女子大喊道:“郑大人,慢着。”
坐在师爷正上方的魏庆丰,也开口阻止道:“郑大人,且慢!”
郑延年瞧了一眼那个身穿极地雪狐绒衣的女子,约摸着能猜出了她的身份,他再一瞧另一个出声制止他的人,立即换了一副“你想干什么”的脸色,他的语气也是夹带着冷意,“大理寺少卿,有何赐教呀?”
若不是清楚这两位大人的关系,离他们最近的师爷,真的在怀疑,魏庆丰和郑延年是仇家,是政敌呢,这说话的语气,真真是够冷的。
“郑大人,您现在可不能定下唐靖坤的死刑,”
“本官为何不能定下他的死刑呢?请魏大人说清楚。”
“原因有三,一是您只是确认那张药方是出自唐靖坤之手,并没有检验过他的药方是否真的能毒死人,您太相信李莫氏的话了,其二,唐靖坤为什么要谋害张家老汉?诸位皆知,唐掌柜有名有财,又不与人交恶,行的是济世救人的事,他有何原因去谋害这么一个老汉,而且还这么蠢,留下这么一张药方。”
魏庆丰看过这起案件的记录,通过分析,他有理有据的说出郑延年不能下斩杀令的两点原因,郑延年听了他的分析,脑门上的青筋越发的明显。
师爷在一旁,观望着郑大人的神色,这大冬天的,他竟然觉得心里头瘆得慌,浑身冒出了汗。
这对翁婿在做什么呀?做女婿的当场给做岳父的难堪,这岳父当得可真够没面子的。
“原因有三,魏大人,还有第三个原因呢?不妨一起说出来吧。”
郑延年忍住了那股子火气,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第三个原因,依照大宋律法,犯人在被审理之际,有机会进行自我申辩,”
“本官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不愿意说话的。”
“郑大人,您难道没有注意到,唐靖坤唐掌柜的不对劲吗?难道您没有发现,他是想说话,却说不出吗?”
想说话却说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单单是身后的百姓糊涂了,连郑延年和师爷也跟着糊涂起来了,他们确实没有留意到唐靖坤的不同。
魏庆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堂中间,这时候,百姓们才发现,原来这位说话句句在理的魏大人,竟然如此的年轻、风度翩翩,有些年轻的女子,瞧了他的模样,面露红晕,竟着迷于他的谈吐和相貌。
“可有人会歧黄之术?”
“民女会,大人可以让民女试一试。”
说出这句话的,正是身穿雪狐绒衣的秦卿卿,她自然是懂得歧黄之术的,毕竟,她是秦家家主,手下掌管着米行、茶行以及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