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我只是想起来像这样的铠甲,只有一种方法能取下来,就是卸掉你所有的神力,让它不能再和你的力量有所呼应。”
啸夜的语气平静极了,就像一个师傅在给一个徒弟讲授学业一样。但这样的讲授,却让凤王心生恐惧。
“你,你说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有这样邪恶的法术?!”她用最大的力气叫嚷着。
“这是洗魂台,如名字所示,它的刑罚能把人、魔甚至神折磨得不成样子,就好象把他们的魂魄放进油锅里洗个里外彻底一样。不过你比较特殊,所以要是不想如此痛苦,就自己主动把铠甲和面具卸下来。我是为你好。”
“怎么……你会安设这种东西?”凤王听他说着,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啸夜不以为然地笑笑,解释道:“这个吗,以前我在天界的时候,也掌管刑罚来着,比这严酷的刑罚也设置过。……对了,现在天界还是这么残忍吗?”
凤王一时语塞。她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过去,而她也不太清楚,天界到底有怎样的内幕。她只是曾隐隐听人说过,凡是被定为叛天界罪的,都没有好下场,甚至连地狱都不能下。
啸夜见她不答,问道:“怎样,犹豫了的话,就主动卸下来。如何?”
凤王只觉心在喉咙口砰砰直跳,但她却不肯服输,咬着牙答道:“不!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折磨我!”
啸夜心里猛地一颤,手势却一变,结了一个“破”印,将力量送入魔法阵里,激发了阵的能量。
“啊——啊!……”凤王只觉身体像被从内侧剖开撕裂般疼痛,又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拽出来,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夹杂在彻骨的疼痛中萌生出来,瞬间吞噬了她的全身。
她昏迷过去,却同时又有知觉。她听见自己脸上的面具“咔咔”地裂开,听见身上的铠甲一块块”咚咚”地掉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没有成熟的蛾,被硬生生从茧里剥出来,虚弱地裸露在酷热的阳光下。然后,她连这点知觉也没有了。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上铺的盖的东西很讲究,一阵阵花蜜的香气似有若无地飘进她的鼻孔,让她觉得放松了许多。
“这是哪儿?……”她茫然地打量着室内,却丝毫没有头绪。
这间屋子只是”讲究”而已,没有特别的地方。没有珠光宝气,没有书卷垒案,没有纤细精巧,但也不朴素无华。凤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想从这屋子的摆设推断其主人的身份,都做不到。
她歪歪身子,想坐起来。可是稍稍一动,受了伤的肩膀就剧烈地疼起来。她轻轻“啊”了一声,伸手去摸伤处,却意外发现那里已经被包扎好了。厚厚的丝帛细致地缠在伤口上,若是不动,伤根本痛起来。
“是他包扎的?还是他让别人包扎的?”她默默想,手顺着肩膀滑了下来。
衣服已然不再是脏乎乎的战袍,已经换上了柔软舒适的丝袍。她脸一红,不由想到那个为她换衣服的人。
“这个……不会是他了吧?”凤王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怎么会想到这些?我……应该想想怎么逃跑!”她一下子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