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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惊魂(第2页)


    眼看着黑衣人的长剑就要刺入她的身体了,夜子腾惊呼,欺身上前抢救已经来不及,一边正在迎战青衣人的颠茄却是身子一扭,以极快的速度闪身挡在布陌然面前。

    嘶地一声,剑刺入人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布陌然的耳里。

    布陌然看着胸前的颠茄,只见她胸前的心脏处赫然有一个血洞,欲发狂。

    夜子腾却已经发狂,大吼一声,挥剑就刺。神智明明强迫自己要清醒的,却看到爱人流血倒地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虽乱了章法,威力却更盛从前。

    布陌然接住颠茄倒下的身子,连忙打开早就倒在一边的药箱,倒下止血药,喂下一颗灵药,暂时护住她的心脉。

    “你怎么能这样?我不值得你舍命相救!”

    颠茄吐出一口红黑色血水,气若游丝,勉力道:“我早说过要护你周全的。”

    布陌然鼻子一酸,忙着急地看着夜子腾,大叫道:“他剑上有毒,要快点解决!”

    夜子腾一听,知道颠茄还有救,心里一喜,挥剑更是虎虎生风,一时之间倒是可以和其他六人持平。

    黑衣人冷冷一笑,平凡的面容看着布陌然,透出股狠意,他不再顾着夜子腾,改而挥剑刺过来。

    远处,隐隐有马蹄声传来。

    黑衣人似乎愣了下,桀桀怪笑一声,忽然纵身跃起,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密林里。

    布陌然正在讶异的时候,就看到远处聂惊郓纵马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况加快了速度,转眼间就到了他们面前。

    布陌然心里一松,知道有救了。

    果然,才一炷香的功夫,青衣人就被全部砍杀殆尽。

    夜子腾全身是血,黑衣已经被划开了几道口子,他匆忙跑过来,希冀地看着布陌然,道:“能不能救?”

    聂惊郓也期待地看着她。

    布陌然的手刚从颠茄的脉搏处放开,她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夜子腾,道:“我早就知道颠茄的心脏处异于常人,生在右边,所以即使她中剑中毒我也有办法救回来,可是,她偏偏现在有孕在身,我不能确定解毒后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一边说的时候,她已经打开了药箱,道:“撕开她的衣服。”

    聂惊郓一愣,忙转过身去。

    夜子腾却是彻底地呆住了,直到布陌然瞪他才回过神来,迅速地为她打下手,手却在不断地颤抖。

    正在施救的时候,颠茄的手指动了动,勉强拉住布陌然沾满污血的裙摆。

    布陌然察觉到异动,安抚道:“放心,孩子会没事的,他有一个医术高明的阿姨和一个武功高强的父亲。”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手也开始颤抖。

    布陌然忙定了定神,把伤口小心缝合后,再撒上药粉,仔细地包扎好……

    “要小心移动。”布陌然低声道。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精疲力竭,浑身发软,站起来的时候就觉得眼前的世界开始颠倒起来。

    夜子腾的叫声使聂惊郓及时地回身接住她,却在身体相触的时候听到闷哼一声。

    聂惊郓觉得不对,翻转她的身子一看,忍不住大叫一声,只见布陌然的肩胛处赫然插入了一支箭头!箭杆似乎是被割去了,箭头正稳稳地插在她的肩上。

    夜子腾也看到了,哑声道:“一定是刚才冲出林道的时候被射伤的。”可是,她一直不说,也一直强忍着。

    聂惊郓心中一痛,不知如何是好。这里离城还有十五里,然然的伤又这样,到底能不能移动?

    最后,聂惊郓到底还是抱着她飞奔回城了,一路上力图平稳,不碰触她的伤口。等回到城主府的时候,聂惊郓已经气喘嘘嘘,顺便也惊动了众人。

    见到聂惊郓怀中如破娃娃一样的布陌然,阎烈阳震惊地奔过来,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受伤?”

    凤盏也跟过来,马上吩咐道:“快,快去叫大夫!所有的大夫!”本来府内是有大夫的,但自从布陌然来后,他就无用武之地,索性就回去探亲了,现在还没回来。所以,请大夫就得出街去请,花的时间较长。

    水竹一听,连忙施展轻功离开。

    莲心儿捂着嘴,惊讶地说道:“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步姐姐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你闭嘴,然儿她不会有事的!”阎烈阳虎目圆瞪了她一眼,推开旁边一间房。

    “阳哥哥!”莲心儿恼怒地看着他,“我明明说的是事实。”

    凤盏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道:“别计较这个了,烈阳现在心乱着呢。”

    莲心儿这才撇撇嘴,站到一边去。

    聂惊郓小心翼翼地抱着布陌然,道:“铺上软的棉絮,她的肩膀上中箭了。”

    阎烈阳这才翻箱倒柜地弄出棉被小心地铺好,然后才让布陌然躺好,马上就抽出剑来对着布陌然。

    这动作不由得让众人一惊。

    “你想干什么?”聂惊郓不顾自己酸麻的手,马上就伸手去制止。

    “烈阳,不要太激动。”凤盏也连忙用扇子格开。

    “划开然儿的衣服啊?要不然我怎么看她的伤口?而且,我会拔箭,我曾经在战场上中过箭,都是自己处理的,这个我在行。对了,你们出去一下,然儿的身子不能让你们随便看。”说到最后已经开始赶人了。

    凤盏眉头一皱,他还没说话,聂惊郓就惊叫出声:“就你那种水平?然然细皮嫩肉的,怎能忍受你的粗手粗脚?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想看了然然的身子,然后就娶她?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就在这里蹲着。”

    阎烈阳一听,眼睛瞪圆,浓眉都要竖起来了。

    “好了,别吵了,别看见她一直在流血吗?我们只能等大夫了。”看到布陌然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凤盏的心似乎被撞了一下,飘飘忽忽,有点疼。

    他只见过平时冷清优雅的布陌然,治病时严肃认真的布陌然,偶尔露出一抹狡黠笑容的布陌然……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布陌然!气若游丝,苍白如纸,就那么趴在白色的枕头上,歪头露出一张令人怜惜的脸。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莲心儿缓缓走过来,轻瞥了一眼布陌然,再看着阎烈阳,道,“阳哥哥,你还真想娶她啊?”

    阎烈阳很是坚定地点点头。他从小就想了,一直到现在,是真的想。

    莲心儿于是闭嘴不语,只是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带着翘楚出去了。

    阎烈阳也不在意,只是不时地伸出手来探探布陌然的额头。

    聂惊郓已经缓过神来,看着凤盏,道:“你帮我看看她,我去找大夫。”说完就飞速地奔出去了。

    房里一时之间只剩下阎烈阳和凤盏两个活蹦乱跳的人。

    “你,真的认定她了?”凤盏轻声问道。

    阎烈阳点点头,咕哝道:“大夫怎么还不来?都已经被点穴了,血还不断地渗出,弄我心慌慌的,她的身体还好冷,不会有事吧?”说到最后已经急得团团转了,恨不得自己也有一身医术,忍不住叹道,“唉,如果她师父在就好了,白先生医术也超群,定能把然儿治好的。”

    凤盏看着他,低叹一声,转身道:“我马上派人去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她的两个随从呢?”

    “咦?真的没见过。”阎烈阳皱起浓眉,道,“快派人去打听吧,我提心吊胆的。到底是谁想和然儿过不去?她只是一名大夫,又不碍着谁了,要让我知道了,定不会饶他!”说到最后已经换上了狠意。

    凤盏点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很快,大夫来了,而且不止一人,其中一个还被聂惊郓拎过来了。

    大夫们都是男的,屋内的两人也是男的。于是,一堆的男人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病人。

    大夫们可不理,伸手就要去把衣服弄开。

    阎烈阳在挣扎着,最后知道事情轻重,还是把伤口周围的布料都割掉,这才开始让医术最好的一个老大夫处理。

    过程中,阎烈阳紧紧地盯着大夫看,弄得大夫也冷汗津津的。

    聂惊郓则紧皱眉头,脸色苍白,心中充满了自责。

    要不是自己突然走开了,兴许然然就不会受伤了!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许久,终于,老大夫擦擦额上的汗,看着阎烈阳,道:“这姑娘命大啊,她百毒不侵,所以伤口虽多,却只是皮肉伤,要是普通人估计早就死了。还有就是中箭的部位伤口深了点,现在已经取出箭头了,接下来只要好生调养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这一个月之内,她右手最好不要用力,免得留下什么大的后患。”

    阎烈阳皱皱眉,指着另一边的大夫,道:“你们,也去看看。”

    大夫一一把脉后,都赞成老大夫的话。

    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觉得受辱了,他自认为自己的医术高明,其他人也对自己尊敬有加。却在今天才知道,原来做大夫不只要医术高明,体力还得好,要跑得快,免得别人拎来拎起去。不过,眼前的人可是疏影城城主府的人呢,惹不起,最后也只能愤愤然地闭嘴。

    不知何时来到的凤盏低声问道:“这个伤口会不会对她的手有影响?比如说影响灵活性什么的。”

    老大夫看了他一眼,恭敬地回道:“少城主,伤口太深了,又是肩胛的部位,伤到骨头,加上失血过多,她受伤后估计还动来动去的,所以老夫不能保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许是会伤点的。”

    凤盏好看的眉毛顿时皱起,道:“这一双手,对她很重要啊。”他曾经和布陌然交谈过,也看到她仔细保养过自己的手。当时他就好奇她为什么每次为别人看病都会戴上手套。

    那时她玩笑般回答说,手对一个医者很重要,我以后会尝试着做手术,所以当然要爱护我的手了。

    “为什么?”阎烈阳不解。

    聂惊郓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然然的任何部位都重要!不能留下隐患!”

    阎烈阳顿时闭嘴不言,只是愤怒地瞪着他。

    待大夫们写下药方后,凤盏忙派人去煎药。聂惊郓自告奋勇,他小时候就替布陌然煎过药,而且他现在心里也慌张,不做点什么事就觉得难受,最主要的是,他谁也不放心,总觉得周围有人在害她一般。

    凤盏看着沉睡中的布陌然,叹道:“等她醒来后就问出她师父的下落,让她师父来一下比较好。”

    阎烈阳点点头,专注地看着布陌然,摸摸她苍白的脸蛋,压低声音道:“到底是谁和她过不去?”

    凤盏皱皱眉,道:“颠茄和夜子腾回来了,颠茄也受了重伤,甚至比陌儿的还要严重,现在还昏迷着呢。据夜子腾讲,他原先以为是七色盟干的,可是看手法又不像,那几个人的内功深厚,剑术超群,又会阵法,七色盟没有那么厉害的团体。而且,后来来到的黑衣人明显不是和青衣人一伙的。不过,也许会和聂惊郓有关,要不然他怎么会在那个节骨眼上被支开了?”

    “我马上去找聂惊郓!”阎烈阳马上坐起来。他后悔留下布陌然和聂惊郓在一起,原先以为聂惊郓怎么都是一个武林盟主,武功也比自己高,布陌然身边又有两个武功高强的随从,应该会没事的。没想到……

    凤盏忙阻止他,道:“你别老是那么冲动,事情还没清楚呢,你就那么冒冒然地去找他,估计又会打起来。说话是要讲究的,不能张口就来。”

    “我觉得他不会害然儿的,他那么喜欢她。”阎烈阳想想,就说道。

    “那可不一定,感情的事可是可以假装的。”凤盏冷哼一声。

    “像你吗?”阎烈阳白了他一眼。

    “像你这种单纯的家伙自然不懂。”凤盏也白了他一眼。

    阎烈阳替布陌然盖上轻柔的丝被,悄声道:“其实我不单纯,单纯的话,我怎么当得上将军?你以为我老爹会让我当吗?只是,遇到然儿的事,我就变得比较冲动而已,完全凭直觉行事,我不想这样,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唉,我想我是完全栽了,可是,然儿心里根本就没我。我知道的。”

    凤盏默然了一会,垂下眼睑叹息道:“这样也好,有人还羡慕你的直白呢。”

    见阎烈阳怀疑地盯着自己,就笑道:“我去找薇姑姑来,看能不能把陌儿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薇姑姑是他娘的贴身侍女,和他娘一般大。

    “去吧。”阎烈阳疲惫地挥挥手,道,“我们要尽快把事情查清楚,一想到然儿生活在危险中,我心情就不好。”

    凤盏点点头,又想起了刚才愤怒离去的莲心儿,不由得抚额叹息。

    此时,一处深山老林里,高大茂盛的大树遮天蔽日,各种野兽明目张胆地出没,如此荒无人烟的地方此时却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静静地坐着,男子气质出尘,容貌俊美异常,眼睛正紧盯着眼前的一小片空地,宛若一具毫无生命力的雕像。

    而他眼前的空地里泥土湿润,一棵莹白色的小草正颤巍巍地伸出圆溜溜的脑袋来,随着风轻轻摇摆着。

    许是刚刚下过雨,男子的头上、身上都是湿漉漉的,白色衣裳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宽阔的胸膛、修长有力的大腿……凤吹过,树上的花瓣不断地飘落,构成了一副美好的画面。

    诡异的是,在他的头上,小松鼠们在欢叫,不时砸下些松果。旁边,还有一条大蛇尾巴吊在树干上,对着男子探头探脑,吐着细长分叉的舌头。男子的不远处,暗黑的树林里有很多双亮晶晶的眼睛,眼里有着兽性。

    他们的目光一致,都盯着那棵莹白色的小草。

    白洛天盘腿而坐,心情愉悦地盯着眼前高大的绫子树,绫子树是珍贵,但到底是让他找着了。他在这里等了十几天,终于等到下雨,现在刚下过雨,花瓣正好落下,只要再等一天,绫子蘑菇就会长大。

    只要那颗小脑袋长成蘑菇的形状就可以摘了!然后,然儿的病也会被治好。那自己和然儿的未来就有希望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更是愉悦,看来,十几天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忽然地,他胸口一痛,紧接着手臂上、大腿上也传来痛楚感,最后,肩胛处的痛楚更甚,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白洛天脸色顿时大变,扶着胸口站了起来。惊得旁边的小兽四处逃窜。

    然儿一定是出事了!

    身上的痛感加剧,让他脸上的肌肉也不由得抽了抽。他目光注视着那棵幼小的绫子蘑菇,再看看树林里的那些眼睛,心中充满了不甘。

    只要一天的时间就够了!现在绫子蘑菇还没长大,此刻把它摘了,药效减半不说,相反还为自己惹来麻烦。

    几头野兽他不怕,但是一山的野兽就不行了。

    而然儿那边……

    他终是咬咬牙,心里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最后也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绫子蘑菇,转身就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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