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盏双手垂下,半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莲心儿却是低着头,教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皇帝看着她的反应,只道她是在害羞,于是哈哈大笑,昂头大步走出去。待走出了大殿,皇帝的脸却黯然了,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望着远处不语。
旁边的贴身太监福全从小看着他长大,自是知道皇帝的心思的,于是就低声道:“陛下,这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一件喜事啊。”
皇帝也没有怪他擅自开口,只是恍惚地喃喃自语,道:“是啊,喜事……呵呵,如果当年朕和……唉!”他摇摇头,看着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从前面的远下走来,忙打起精神,左右看了下,往左边一拐,遁走了。
茅清泠看着皇帝的举动,恨恨地绞着手帕,道:“他就那么不想见本宫吗?”要不是听说上出了大事,她会来找他吗?已经那么久不见了,亏他还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旁边的宫女齐齐地跪下去,无人敢应声。
这边,皇帝走后,莲殇冷啍一声,对着阎烈阳,道:“恭喜你了,抱得美人归,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阎烈阳拿着圣旨只是傻笑。
阎鞍叹了口气,拍拍阎烈阳的肩膀,道:“儿子啊,你该吃点苦了。”说罢就大步走出去了。
阎烈阳还是傻笑。
秦熔也叹了口气,心里忧愁起来,也不知道陌然对这小子的感觉如何?万一不喜欢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想到家里的那两个女子,他不禁头疼起来。
莲首也有着同样的预感,他看了眼他的岳父,两人心有戚戚焉。
茅长鸣抚着胡子直朝着秦熔微笑,道:“秦大人,恭喜你的义女得了个佳媚。”
秦熔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岳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多谢茅大人,只是陌然还不是我的义女。”说罢就拂袖而去。
茅长鸣似乎也不以意,他和秦熔一向不对盘,这事全祈莲国的人都知道。
唉,都为官二十多年了,他怎么还是那么书生意气啊?!不过,也因为他的一股倔强,秦熔现在还是右丞相。
转念一想,茅长鸣看着凤盏,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做了个好决定。”
凤盏勉强笑笑。
阎烈阳得了圣旨,喜不自禁,就想要去宣旨,凤盏却搭上他的肩膀,道:“我们一起去吧。”
阎烈阳点点头,笑容收敛了下来。
“盏哥哥,你不陪陪我吗?”莲心儿忙叫道。
凤盏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我还有话和烈阳说,毕竟,我们是,好朋友呢。”
莲首摸摸莲心儿的头发,道:“心儿,让他去吧,毕竟是好兄弟呢。”脸上有着琢磨不透的表情。
莲心儿眼睛眯了起来,乖巧地点头。
“坐马车吧?”走出皇宫,凤盏低声道,“我想找个安静的地儿。”
两人于是沉默地坐在马车里,凤盏看着他手中的金黄色的圣旨,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睑,道:“你知道你这种行为会失去她么?你在强迫她!”
阎烈阳冷笑一声,道:“凤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虽然大而化之,只是个武将,但是我不傻,哼,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还有,即使我会失去她,你也一定会!你今天的行为会使你彻底地失去然儿!”
“那可不一定……”凤盏低低地说道,抬起眼看他,道,“不知道……陌儿对意外的‘惊喜’会如何反应?”
阎烈阳顿时沉默下来,手里紧紧地拽着圣旨,过度的用力已经使他的手发白了。
凤盏了然一笑,忽然道:“烈阳,也许我不知道,有时候权势会使人得到一切的。”
阎烈阳却摇摇头,停顿了一会才道:“我爱然儿。”
为了这话,凤盏再次沉默了。
“也许……也许,她跟着你才是好的。”最后,在挨近步陌然家里的时候,凤盏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就不去了,祝你……好运!”说罢叫人直接停车,他看了一眼步陌然家的门口,状似悠然地起了。只是,脚步很快,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阎烈阳呆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再次不明白地摇摇头。
前一刻,步陌然还在微笑地和颠茄说话,她道,“师父快回来了,而且绫子蘑菇也到手了,到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颠茄虽然这几天情绪低落,但闻言还是笑道:“那恭喜小姐了,这次以后你们应该不再分离了吧?”
步陌然点点头,想到其他三个男子,就道:“等你生产完后,我准备和师父一起回药王谷,那里比较适合我们,这里,太复杂了。”
颠茄低低地笑道:“那是,他们太厉害了!”
步陌然苦笑,心里仍然充满了对白洛天的期待。
而下一刻,她跪在冰凉的地上,听着那所谓的圣旨,久久没有站起来,地上的寒气透过大理石地板直进她的身体,心冷如雪。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原来还是畏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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