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商的尸体呢？”

    “已经火化了！”

    “我看你完全是无稽之谈！”蔡公理站起来大声说，“这商店分明是中国人的商店，不管是商品还是房间里的布置，完全是中国人的风格，怎么可能是日商的？！绝对不可能！”

    “嘿嘿……我说是日商就是日商！”渡边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国部长大声说，“国部长，我再来问你：几天前，你签订合约之后，立马翻脸不认人，仗着北伐军人多势众，肆意向我驻济日军开枪，当晚就有数十皇军士兵被杀！在商埠区，更是有数百日侨死伤，你们这是何道理？！”

    “哈哈哈……渡边君，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那天晚上，是你派兵偷袭我们的吧？！”国栋笑着说，“你们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难怪你今天这么不高兴！但是，渡边君，是就是，非就非，再怎么强词夺理也没有用！”

    渡边忽然咆哮起来：“八格雅鲁，姓国的，你杀我士兵，毁我名誉，我要叫你不得好死！”

    “坐下，渡边君，快快地坐下！”西田俊一站了起来，“稍安勿躁，事情会解决的！”

    “哼——”渡边气哼哼地坐了下去。

    “国部长，迄今为止，皇军已有五十多人伤亡，日本侨民也有数百人伤亡，财产损失不计其数……你们必须尽快赔偿我日本军民的重大损失！”

    “西田阁下，这几天，日本皇军在商埠区大肆开炮轰击北伐军军营，我北伐军伤亡何止皇军的十倍？商埠区无辜中国军民的伤亡何止日本侨民伤亡的十倍？中国军民生命财产的损失更何止日本财产的十倍？”国部长严肃地说，“诸位，枪炮一响，就会有人伤亡，就会有财产流失……不管是中方的还是日方的，我都不愿意看见！这是我发自内心的一句话！各位可能不知道，我的太太叫中村美子，她是一个日本人，我也早把日本当做了我的第二故乡！我和太太都不希望中日之间产生不愉快的事情，更不愿意看到发生战争！”

    在坐的许多人都点了点头……

    “西田阁下、渡边阁下，诸位，商埠区里有北伐军两个团、两千多士兵，蒋总司令已经下达了‘绝对不抵抗’的命令，不许他们再向皇军开枪！”国部长正色说，“因此，还请日军也能停止炮击，让出一条路来，让他们顺利地撤出商埠区！”

    “不行！”渡边大声说，“刚才，我就说过，在我大日本帝国皇军的警戒区里，任何人不许携带武器！否则，一律予以歼灭！”

    “你们这是强人所难！”蔡公理大声说，“做为一个军人，枪就是他们的生命，我相信，他们宁愿死，也不会丢下武器！”

    “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渡边冷笑着说，“就北伐军那点弹药储备，根本不是我渡边大队的对手！你们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不不不！渡边君，万事和为贵，和为贵！”西田说，“北伐军虽然在商埠区里做了一些错事，还是要给他们一条生路的！”

    “吆西……他们可以平安地撤出商埠区，”渡边说，“不过，他们必须一个一个地举起手，把枪举过头顶，走到警戒线旁放下武器，那样，我就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耻辱！那是耻辱！”蔡公理大声说，“一个真正的军人，宁愿被乱枪打死，也绝不接受那样的耻辱！”

    “除此之外，就是死路一条！”渡边大声说，“现在，商埠区里的北伐军已经没有炮弹了，子弹也差不多打光了！今天一过，我就命令皇军杀进去，把他们统统消灭！”

    国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抗议！我要向田中首相表示强烈的抗议！在中国的领土上，你们日军没有权利为所欲为！”

    “哈哈哈……你就在这里好好地抗议吧！”渡边一挥手，大声说，“我们走！”西田站起来，跟日本其他外交官一起向门外走去……

    “哐当——”一声，大门被人在外面狠狠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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