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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正雄少佐接到命令,不慌不忙地摘下军帽,把一条白色的布条缠到了头上,白布条上那颗红太阳正好缠在他的额头正中。“唰——”地一声,渡边从腰里抽出了长长的军刀,向前一举,大声嚎叫起来:“传令兵,立刻传我命令,全体出击!杀给给……”
“全体出击!杀给给……”
……
只听数声命令在商埠区边上大声响了起来,四个中队六七百名小鬼子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在数百米宽的地面上,同时向城墙方向冲去!小鬼子们很快便冲过了树林,冲过了坟岗,冲进了城外的那一片青纱帐里,队伍进攻的势头猛如潮水,一卷而过,眼看着就要冲到护城河下了!城墙上还是没有动静!
“哈哈哈……”黑田参谋长望着冲锋陷阵的士兵们哈哈大笑起来,“中将阁下,我看此举,渡边定能一鼓作气,杀进城去!”
“不不不!黑田君你不要那么乐观!”福田中将摇了摇头说,“我们的对手没有那么简单,更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话音未落,只听到城里“嗵嗵嗵……”响起了一阵炮声,“啾啾啾……”数十枚炮弹大声呼啸着从城里飞了出来,“轰轰轰……”每一颗炮弹全都在小鬼子最密集的地方爆炸了!一具具尸体被掀到了空中,有的尸体在空中就直接肢解了,一时间,在那一片广袤的田地里,鲜血四溅,血肉横飞!
“轰轰轰……”紧接着,又是两轮炮击,所有的炮弹全都准确无误地在鬼子的人群里爆炸了!与此同时,城墙上的枪声也开始响了起来,“嘟嘟嘟……嘟嘟嘟……”“哒哒哒……哒哒哒……”“啪啪啪……”一颗颗索命的子弹向小鬼子的队伍射击着,一个又一个小鬼子还没有冲到环城公路上,就倒了下去!
渡边正雄的这个大队,原是驻守天津的日本驻屯军,全都是临时招募的退伍军人,大都是无所事事的老兵油子,战斗力本来并不强。猛然遇到这样的袭击,冲锋的队伍立刻被炸得乱七八糟!一些胆小的小鬼子掉头就要向后逃跑……
“啪啪……”队伍后面的宪兵队一起射击,几名逃跑纷乱的士兵立刻被当场击毙!渡边正雄高举着指挥刀,一边冲锋,一边高声大叫着:“杀给给!给我冲锋!后退者死了死了的有!”小鬼子们看看再无其他的退路,只好齐声呐喊着,冲了回去!
日军临时指挥部,福田中将戴着望远镜观望着战场上的局面,大声怒骂着:“八格,八格雅鲁!北伐军竟然有这么多炮兵?而且素质还这么高?黑田君,快快地命令谷口中佐,立刻调整炮位,给我消灭支那炮兵!”
“哈依!”
城里的炮声已经停了,但城墙上的枪声还在响着,“哒哒哒……”无数的子弹继续向冲锋的小鬼子扫射着!一个又一个小鬼子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
城外的那一片青纱帐,在小鬼子的践踏下,在枪炮的袭击下,完全倒了下去,倒地的高粱棵、玉米棵阻挡了鬼子冲锋的脚步,许多小鬼子没有被击中,也被绊倒了!
望着乱七八糟的队伍,渡边正雄只好大声高叫着:“卧倒!卧倒!就地构筑阵地,立刻还击!”
“就地构筑阵地,立刻还击!”
……
听到命令,小鬼子“哗——”地一下子,卧倒下去。这些老兵油子的战斗意志虽然已经有所下滑,但基本的战术素养却比新兵强得多。很快,这些老鬼子们便找到了各自的掩体:有的趴在坑里,有的躲在坟堆、石碓后面,有的躲在大树后面,有的躲在田埂里,更多的人匍匐在庄稼丛里,藏了起来……他们举起枪,向城墙上射击了!
“哒哒哒……哒哒哒……”小鬼子的素质确实很高,枪法确实很厉害,城墙上,一些露头的战士被击中了,还有几个战士从城墙上一头栽了下来!
渡边大队的一个迫击炮小队躲藏在坟地里面,很快便支起了三门迫击炮,接着修正诸元,向城墙上开炮了,“轰轰轰……”
几乎就在同时,“嗵嗵嗵……”商埠区边上,日军山炮大队也开始炮击了,一颗颗炮弹越过城墙,直接飞进城去,“轰轰轰……”在刚才北伐军的炮兵阵地上爆炸了!一时间,城墙上、城墙里面到处爆炸声声,一片火海!城墙上的射击声很快便稀疏下来……
乘着这个机会,渡边正雄从一座坟头后面,爬起身来,一举指挥刀,大声嚎叫着:“杀给给——冲锋!”
这帮小鬼子立刻爬起来一起呐喊着向前冲去,刚冲上环城公路,城墙上砖石一动,忽然又多出几个暗堡口,“嘟嘟嘟……”“哒哒哒……”一挺挺机关枪发出了愤怒的火舌,小鬼子们就像谷个子一样,一个个地倒了下去……
鬼子进攻的队伍立刻停了下来,伏在地上向城上还击!“轰轰轰……”迫击炮、山炮继续向城墙上、城墙里炮击着!炮声隆隆,硝烟弥漫……
“糟糕,我们的炮兵恐怕要完了!”徐飞虎着急地对国强说,“参谋长,如果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让我上吧!我保证能冲进鬼子的炮兵阵地,搞掉他们的弹药库……”
“别着急,我们的炮兵完不了!”国强说,“看到了吗,他们炮击一会之后,马上就停止了,我估计他们是转移阵地了!方司令、吴团长一定事先做好了准备,再说,熊瞎子他们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