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梢一挑,小丫头看着不过二十出头,怎么总在各种事上表现出一股沉静的老成。
先是抓土断指甲,现在又是自己拔针……
“你醒了。”他悦耳的声线缓缓传出。
舒婳淡淡一笑,“嗯。”
“我让林奇准备了午餐,在房间吃还是下楼?”
舒婳感激摇头,“我不饿,司先生,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司薄寒落座褐色沙发,颀长的身躯舒展开来,慵懒而落拓。
“说。”
舒婳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圣安院是您的产业,看在我救了您的份上,十六号那天可以暗中帮我送个病人出来吗?”
司薄寒墨眸微眯,语气突兀危险几分。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舒婳感觉到他周身彻骨的寒压,产权问题是上辈子从报道中得知,陌言又渗入不进司薄寒的领地,她只能走到这一步。
她搓了一把掌心的热汗,强持镇定,深知自己必须抛出一些底牌,让赢面最大化。
“司先生,十六号,傍晚,圣安院会发生火灾。数十人伤亡,上百人轻伤。我告诉您这个消息,您可以避免伤亡和损失。而我,只想救一个病人出来。”
司薄寒薄唇一抿,信息点很炸,每一处都值得深思。
火灾,伤亡……
他眉梢高扬,“你要救谁?”
“我的母亲。”
“为什么不现在转移她?”
“我,不能……”她不能让舒家人起疑,只能暗中行事。
一问一答的对话止于司薄寒的沉默。
舒婳看出他脸上的探究,就差把“为什么不能”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但她不能冒险说出上辈子的事,他不是陌言,万一他把她当成神经病,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只得再次强调,“司先生,两天后这些事都会发生,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没有瞎说。我郑重的祈求你,帮帮我!”
司薄寒望她闪烁的小鹿杏眼,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