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须迎向东郊去,春在千门万户中。
年味,代表的,不仅是新年的钟声,更是阖家团圆的朝朝岁岁。
舒婳看着不远处江边树上的红灯笼,眼里倒映着的,满是它的喜庆。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
小时候,总喜欢这个节日,热闹,新鲜。
既可以穿着漂亮的衣服向长辈要压岁钱,又可以每天被美食熏陶。
但现在,在她看来,已经成为了一场噩耗。
明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去司家。
但年初一,更是要回舒家拜年。
这一场场,像是应酬似的,身累,心更累。
烟花在天空布满绚烂,很快,又是新的一年。
“想什么呢。”门口处传来了清冽的声线。
司薄寒端着热咖啡,穿着休闲装,单手插兜,倚着门框,精致俊朗的五官与热气糅合,朦胧且透着温和。
安逸极了。
这几天和司薄寒相处,关系简直缓和的不要太快。
舒婳自己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新婚夫妇的婚后生活。
“我在想。”舒婳眼转子转了转,忽然轻笑:“流殇和上官雪,哪个更适合我。”
她踱步出去,坐在床边,司薄寒没有一点的越矩,绅士的站在门口,没有进她的房间。
“你应该考虑,侠客和剑客,更适合哪个。”
“或许之后会选择药师,毕竟对口。”舒婳打趣。
“也是。”司薄寒浅笑,顺着她说了下去。
这份协议婚姻,已然过去半年了。
从夏奔冬,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总是会不自觉的,忘记横在两人之间的那白纸黑字。
“对了。”舒婳看向他:“明晚……”
她没有说下去,揣摩着司薄寒的神情。
但仅仅一瞬,就放弃了。
纵使关系成了朋友,她也永远窥探不了司薄寒的内心世界。
那一汪深水,不见底。
“打扮的漂亮些。”司薄寒侧面回应,沉缓醇厚的优越声线落在舒婳的耳朵里,已经给了答案。
看来,司薄寒和家里的关系已经缓和了。
是啊,都是一家人,可没必要闹得不可开交的。
不然,她罪过可就大了。
次日,除夕夜,地面上的雪尽数化成了冰,呢大衣一穿,暖暖活活的。
仿佛地上是冬天,天却是有了春的迹象。
舒婳今天难得的打扮了一番,清新脱俗,但又不雍容华贵。
要知道,冬天的衣服很难穿出来小家碧玉的样子,大多都是富太太的包裹着。
她披着发丝及腰,内搭着一件白色长裙,外面的杏色大衣披在肩头,与司薄寒的一席黑色长衣恰好到了一个长度。
格外的般配。
林奇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纳了闷。
要说这夫人确实长的一般,说句实在话,放在大街上,根本注意不到她。
不过,难道是看多了,看习惯了?
总觉得舒婳身上有一种清贵不输千金小姐的气质。
就好比现在和气场如此强大的司总走在一起,都没有被实力碾压。
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