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狐疑想了下,道:“没有啊,你爷爷特别高兴,还有你大伯。”
姜诉:“...... ”
吃过晚饭就要回学校了,吃饭的时候她一直没敢开口。
她不爱解释,能避就避。
长辈之间聊了几句公司的事,婶婶插话,成功把话题引到了姜诉身上。
只是她喝醉的事姜赫严显然不想提。
“是不好,但男孩子嘛喝点酒也没什么。”
他这护短的话一出,婶婶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且奚家那孩子也很招人喜欢。”
昨天奚恻送她回来时被爷爷撞见并盘问,发现竟然是商界鼎鼎有名的奚暮云的儿子。
婶婶撇撇嘴:“看人家奚家的大公子多优秀,家世学习样貌,哪一样拿出去都没得挑。”她看了眼低头挖粥的姜诉,说,“那种才是真正的豪门公子,涵养都是娘胎里带的!这以后啊谁家姑娘能嫁给他绝对......”
话没说完大伯瞪了她一眼:“吃你的,少说点!”
***
时光总是飞逝,转眼就到了月考。
酒吧的事后来谁都没在提,奚恻天天不知道瞎忙什么,回寝室就是敲电脑,敲完倒头就睡。
姜诉是埋头画画,画完倒头也睡。
俩人交流最深入的一次是在考场。
月考都是学校自主出题,也不用分班,桌子翻过去,拉开就行。
奚恻坐她前面,抄起来特别方便,不用传答案,他选择题字写大一点,把卷子放左边身子不挡,姜诉就能看见。
“只要选择?”开考前奚恻靠在她的桌上,转着笔问她。
“大题要写太多字,就不抄了。”
奚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哟,您还挺挑啊。”
有求于人,就得忍。
她揉了揉额头,没反驳。
她只是不想成绩太差,若真全抄上,两个年级第一还不叫人笑死。
在此之前,姜诉从来没有那样紧张的注视着一个人。
奚恻平时懒散,真考试的时候却是全神贯注,很有点学霸的样子。
但是现在看这个不是重点,她的眼不时在监考老师和前方试卷上切换。
奚学霸特别够意思,字母写得超大无比。
三天考试一晃而过。
奚恻还是那个得瑟样:“怎么谢哥?”
姜诉切圆的画笔没停,漠然道:“我们是交易。”所以不用谢。
奚恻舌头抵了抵一边牙齿,也不生气,说:“本事啊,还真是用完就踹。”
考试期间不用上晚自习,姜诉琢磨着想跟王先锋要个假条,晚上去画室转转。
人还没走到办公室,就被人拦住了。
奚恻正跟外班几个人在说话,看到个鬼鬼祟祟的人。
“诉哥去哪儿呢?”
“......”
“没晚自习,带你出去玩吧?”
那一堆男生都在往这边看,姜诉觉得难堪。
出去玩,能去哪玩,还不是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奚恻时常不在宿舍住,肯定也没少去那里。
姜诉心烦说:“我不去,你别挡我道!”
“脾气挺大啊。”奚恻手撑在墙壁上,彻底把路堵死,“跟我装什么装。”
姜诉深吸气,看到他就移开了视线:“我装什么了?”
奚恻也不怒,今天他心情好,就想逗她。
他慢悠悠掏出钱包,从夹层里拿出一张小照片,歪着头看,欠兮兮话故意说给面前的人听。
“诉哥原来喜欢这种乖乖女啊。”
两寸照,后面打着他们乡下摄影馆的logo。
姜诉只用了一秒就认了出来。
她的瞳孔都放大了......
奚恻抬高了手举着照片:“大眼睛齐刘海,哇!这么乖的妹子你从哪淘出来的?”
姜诉垫脚也够不到,她的眼皮使劲跳。
刚考完试,大家心态放松,好多人在班外玩。
看到这场景,都以为是大佬又戏弄谁呢,也没人敢管。
“奚恻,你还我。”
姜诉急死了,那张照片是他们决定离开乡下的时候她自己跑到照相馆照的。
那是她的第一张照片。
也是她和自己的诀别。
从那天后,她开始女扮男装,再没留过那样温柔的长发,再没那样娇俏的笑过。
这张照片就藏在家里书桌上的颜料盒夹层里,连老妈都没见过。
有那么一刻,姜诉鼻子有些发酸。
“恻哥......”她叫他。
奚恻明显愣了一下,声音正经了些问:“真、真女朋友啊?”
姜诉睫毛抖了抖:“不是。”
“喜欢的人?”
她叹气,这人的眼恐怕是瞎的吧。
“算是吧。”她回答。
“可以还我了吗?”
奚恻皱着眉仰头看照片,看了一会儿直接踹兜里。
“你无赖!”姜诉羞愤喊了一声。
“别说的这么难听。”奚恻拍拍裤子,“想要照片可以,等会儿跟我出去玩,我就还你。”
“......”
奚恻说的玩是去剪头发。
“我不剪!”姜诉站在金碧辉煌的一家店门口扒着门誓死不从。
奚恻扯她胳膊:“这店可贵了,哥请你你还敢拒绝?!”
“我拒绝!”
“就你那刘海长得快把整张脸盖住了,哥们现在早就不流行颓废那一挂了。”奚恻咬着下唇阴险的笑了一下,“现在流行下面短,上面长,前面额头露出来那种。咱俩剪个同款,到学校多嚣张!”
天热得很快,已经有女孩穿着裙子在路上走了。
路旁的花俏嫩绽放。
姜诉胳膊被大力拉着,她抠着门的手指一点点松动。
人被拦腰往里拖。
想到不多时后会和奚恻顶着一摸一样的奇葩发型。
她的眼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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