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例外

    她忍住眼泪说“姑姑，我以后不哭了。”

    “嗯”景华点头，“去准备吧。”

    去京城的路，不长，也不短，三天的路程，到了京城，景华就让水桃去买下了一座花楼。住进去。环境与临江的红楼布置得差不多，原来的那些姑娘也都留了下来，精华还是住在最上面的房间里。

    这一切就像是在临江的时候一样，只是窗外在没有临江河，现在的窗外是繁华的京城街道。景华还是爱站在窗边看书，只是偶尔抬头的时候，看不习惯那繁华的街道。

    现在到了京城，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那个人在官场，她现在是一介平民。怎么找到那个人报仇？是个很大的问题，肖瞻给她的书，她从来没有丢下过，一直在看，一直在研究，她唯一会的，就是这个了。

    “姑姑，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闷在屋里不出去啊。”水桃推门进来，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看见窗子边的景华，问道。

    “嗯”景华转身到桌子边“怎么了？”

    “姑姑啊，你都不知道，京城和临江真的很不一样诶，要不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啊，散散心嘛。”水桃开心的说。

    “算了，我不想出去，”景华拿起筷子。

    “怎么会不想呢？那为什么还天天站在窗子边啊？”水桃说。

    “无聊。”景华淡淡的丢出两个字。

    水桃撇撇嘴，“我知道姑姑你一定是想看临江了，”说完又自言自语的说“临江天天看，都看烦了，姑姑怎么就不烦呢？”

    景华无奈。到京城才不过半个月，水桃就变得这样随性，可怎么办才好。“外面有什么事吗？”

    “呜……”水桃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上次听见有人说过几天就是秋试了呢，还有人说到时候会有皇上亲自到场监考呢。”

    秋试？景华默默地念着，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景华从来没有想过会在京城见到肖瞻，而且以这样的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彼时，小战士嫖客的身份出现在景华面前，当水桃说有人在大厅捣乱的时候，就下来了，确实在楼梯转角处停住了脚步，因为她看见了，那个撒酒疯的人，是肖瞻，景华跟他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记忆力，肖瞻从来都是笑着的，像阳光一般的温暖。现在的肖瞻，浑身都是哀伤，景华没有再看下去，她不认，对水桃说“把他带到我的房间里。”说完就上楼，没有一刻的停留。

    当肖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时，景华有些难受，那个浑身酒味的男人是谁？是肖瞻？不，他不是，现在他就是一句会动的尸体。

    肖瞻看见景华，却只是一瞬间的失神，那一瞬间，快的让景华就快以为那只是幻觉，“肖瞻，你这是做什么？”景华话音问。她在乎肖瞻，与情爱无关，只是他给过的温暖没有人给过……

    “景华，你怎么，隔，你怎么在京城。”肖瞻坐在桌子旁边，拿起茶喝，有那么一瞬间，景华觉得，现在就是临江的红楼，肖瞻从窗户进来，坐在桌前喝茶。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说过，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京城一步。”景华反问。

    “隔。”肖瞻又打了一个酒隔。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一般，许久，才有悠悠的声音传出来，他说“景华，这是例外。”

    他说“景华，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她是你的例外，以后，以后你就会明白的。那个例外，就像是你致命的毒药，戒不掉，也丢不开。很苦，却有甘愿喝下去。”

    他说“景华，你的例外不知道在哪里。”

    景华无言，例外么，她生命力里唯一的例外就是很，肖瞻的例外是爱，她的例外是，恨，彻骨得恨。

    第二天，肖瞻酒醒，看见景华貌似很惊讶，说“景华，你怎么在这里？”

    景华知道，他记得昨天的事，只是他当做不存在，就当做不存在好了，景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有事要做。”

    肖瞻走到窗边，“这里的风景可比临江要好多了，看出去再也不是死沉沉的临江河了。”是了，肖瞻一直说临江河很死寂。还说景华这般沉默就是因为看临江看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