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以沫看着这仿佛根本没有那人生活过的地方,眼角红得不成模样。
你,跑到哪里去了?
她忽的跟疯了一般,跑向卧室。
衣服,还有衣服。
她猛地拉开衣柜,看到里面只剩下一半的自己的衣服,瞳孔收缩,没有预兆的,那满是血丝的眸中,滑出了滚烫。
“默!!!沈默!!!”古以沫身子一软,就这么跪了下去,膝盖撞到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弯了腰,垂了头,发了狠的叫着那人的名字,然而房中除了她哽咽的声音,再也无其他。
她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子,现下却佝偻哭泣得似个小孩儿。
丢了糖果的小孩儿。
她轻声呢喃着什么,低若无闻的话语,呆滞的抬手,想撑着床头柜起来,却在按上去的时候,摸到了厚厚软软的东西,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
她爬起身,拿起那个大大的信封,看着封皮上那熟悉的字体,泪如雨下。
你又,用这种该死的方式,来告诉我你的离开么?
古以沫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信封,抽出来一叠纸,最上面的,是一张精细而完美的工程图。
古以沫捏着那张图,心揪成了一团。她一张一张的翻了下去,全是那个设计的工程图。
她忽的垂下了手,再也没了气力。
这就是,你给我留下的东西么?
垂下的信封里忽的掉出一封叠好的纸,她如同被洗过的眸子觑着那张纸,身子颤抖。
那张纸上的东西,她知道是什么。
但是她怕了,她觉着,如果不去打开,不去面对,她就可以当做,那人没有离开,她只是出门了。
对,她只是出门了,所以,一会儿,就会,回来。
然而,不论她怎么自欺欺人,眸中不断滑出的滚烫,都在告诉她,那人走了。
古以沫弯腰捡起那张纸,就那么坐到了地上,靠着床,打开信的手,颤抖得纸都起了皱纹。
房中,就只剩下了纸张翻动的声音,和她压抑的抽泣。
古以沫捏着信,泪如雨下。
她捧着那张纸,看着上面被泪水晕开的笔墨,蜷缩了身子。
颤抖的唇中传出破碎的言语。
“你凭什么……”
“凭什么,不让,我去……”
“你凭什么!”她蜷缩着身子,手中的信纸,已经被捏出了褶皱,她哭着,泣不成声。
放肆,而绝望。
而那时正在飞机上望着窗外发呆的沈默猛地心中一紧,她攥紧了衣角,眸中滑出满满的殇。
现在,她应当醒了吧。
肯定是在怪我吧。
我不敢同你当面说,也不敢看着你睁开的双眼。
我怕,我看见你眸中的疼痛,便会离不开了。
当沈默到了纽约,走出机场,苏言和沈父就在对面招手,她好像还看到了苏言通红的眼。
随着两人回去之后,第二日便倒下了。
心中的苦痛,莫大于身。
古以沫则是谁都没有理,背着包,便全世界的飞。
只因着她说,她要去远方。她便从世界的尽头开始寻找。